从克什米尔到西藏西部

—西藏西部造像风格的来源与特点

    在西藏佛教艺术的早期发展史上，外来艺术无疑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而在各种外来

艺术形式中，克什米尔艺术又可谓最为亮丽的一抹色彩，它以地理上的亲缘关系，对我国西

藏西部的佛教和佛像艺术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克什米尔，古称罽宾、迦湿弥罗等名，位于喜玛拉雅山西面，东临我国新疆、西藏，南

面是印度，西北面与巴基斯坦接壤，连结着中亚、南亚和东亚广大的地区，地理位置十分显

要。在古代历史上，克什米尔凭着这一特殊的地理位置为东方和西方，特别是中国与印巴次

大陆各地政治、经济、宗教、文化艺术的交流发挥了重要的桥梁作用，同时也得以不断地吸

收这些地方的文化，并将它们融为一体，从而形成了这一地区特有的文化艺术模式，佛像艺

术即为其重要表现之一。克什米尔佛像艺术历史悠久，公元 8 世纪左右就形成了该地特有的

艺术风格。西藏觉囊派大师多罗那他谈及克什米尔佛像风格时指出：“迦湿弥罗过去继轨中

部和西方旧派，后来柯须罗舍创立绘画、浮雕二者的新风格，现在称为迦湿弥罗式。”明确

肯定了克什米尔佛像风格的存在及其影响。

克什米尔与我国西藏西部地理位置图，引自黄春和著《梵相金

身—金璞阁藏佛集珍》，文物出版社，2018 年，第 18 页。

    西藏西部，具体所指为今天的西藏阿里地区。公元 10 世纪时，这里诞生了一个声名显

赫的王朝——古格王国。古格王国统治者崇尚佛教，其中以第三代国王意希沃尤为突出，他

是古格王国最早提倡和引进佛教的国王，也是古格历史上最著名的佛教护持者。一生大兴寺

塔，普度僧尼，大开讲筵，广事译经，乃至最终禅位出家，取法名智光。他曾派遣家族中

21 人赴印度等地求法，结果仁钦桑布学成归来，成为西藏佛教后弘初期著名的译经大师。

又先后迎请印度高僧达磨波罗和阿底峡入藏弘法，使古格王国佛教实现了教理的系统化和修

行的规范化。他将一生全部心血献给了佛教，为古格王国佛教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也为西

藏后弘期佛教的复兴做出了巨大贡献。正是在意希沃大力护持下，古格王国的佛教和佛教艺

术得到了空前的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辉煌成就，现今遗存的大量古格时期金铜造像便是

其突出表现。据相关记载，古格王国金铜铸造闻名遐迩，被誉为古格王国“十三贡献”之一，

当时还出现了专门的佛像铸造场所，“鲁克”即为其中之一。鲁克位于今天阿里札达县境内，

现在是一个只有几户人家的小村庄，意大利藏学家图齐曾考察过这里，他在当地一座小庙里

看到一尊古格时期铜佛像，认为就是“出自一度居住在那里的工匠之手”。古格金铜造像工

艺独特，其中佛像眼睛普遍嵌银尤其突出，因此古格金铜造像又有“古格银眼”的美名。

    由于地缘的关系，西藏西部造像风格深受克什米尔造像艺术的影响。据记载，古格国王

意希沃选派本族中 21 人赴克什米尔学习密法，后来学成归国的仁钦桑布专门邀请了 32 位克

什米尔工匠来到古格，帮助建寺和造像。如此事例在当时两地的佛教文化交流中十分频繁。

正是通过这些频繁的交流，藏西造像艺术受到了毗邻的克什米尔艺术的深刻影响。在今天的

西藏西部的阿里地区，以及其他寺庙和博物馆如布达拉宫等地，我们可以看到大量古格时期

造像和绘画作品，它们或为克什米尔传入、或出自克什米尔工匠之手，或为藏族人仿制，但

千百年来已受到了藏民族的膜拜和崇信，早已融入西藏历史文化的血液之中，成为西藏历史

文化不可分割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们以独特的艺术形式向人们讲述着西藏与克什米尔水乳交

融的文化艺术关系，同时也展现着西部高原那种特有的苍凉、雄厚、粗犷、质朴的大美人文

风貌。

    克什米尔对我国西藏西部佛教艺术的影响无疑是最大和最为主要的，但与此同时印度帕

拉和尼泊尔等其他外来艺术也对西藏西部佛教艺术产生了一定的影响。此次中贸圣佳推出的

合金铜三怙主像和莲花手菩萨像就分别展现了印度帕拉和尼泊尔造像风格的特点。

首都博物馆研究员 黄春和

1649  释迦牟尼佛像

克什米尔  7-8 世纪 

合金铜  嵌银  高 11 厘米

RMB: 800,000-1,200,000

此像头饰不规则的螺发，头顶肉髻硕大而平缓。脸庞丰圆，双目平直，眼白嵌银，

眉毛以阴线刻画，形似弯月，眉间饰白毫；鼻梁挺直，鼻头扁阔，双唇微抿，

嘴角上翘，面容充满法喜；大耳齐垂于肩，项间刻有蚕节纹。身着袒右肩袈

裟和僧裙，衣纹具有较强的写实感，带有明显的犍陀罗艺术遗风。躯体浑厚，

四肢短粗。全身结跏趺端坐，右手置右膝结施与印，左手置身体左侧执袈裟角。

身下有覆莲台，莲瓣宽大肥厚，前后满施一周；莲台下又承以束腰式方形台座，

束腰上下各有叠涩台阶。整体以黄铜制作，材质精良，看上去莹润光亮，圆

润自然。全身几乎没有棱角，远视效果绝好，但近观五官及其他细节处理比

较模糊，显得造型粗犷大气，手法古拙自然，给人妙不可言的艺术美感，这

正是克什米尔金铜造像的突出特点。虽然台座后部有旧裂痕迹，但瑕不掩瑜，

整体表现还是可圈可点，值得肯定和赞叹。 

值得注意的是，这种结施与印的释迦牟尼佛像在现存的克什米尔造像中非常

稀少，目前我们仅发现两尊，分别是布达拉宫三界殿和国外私人藏家各收藏

一尊。相对而言，这种造型样式的释迦牟尼佛在斯瓦特造像中保存较多，西

藏布达拉宫、北京故宫博物院和国内外公私博物馆均有收藏。这一情况足以

说明这种造型样式的释迦牟尼佛像最初来源于斯瓦特地区，而传到克什米尔

后开始式微，就像我国十六国时期流行的禅定印释迦牟尼佛像到北魏后就逐

渐被说法印释迦牟尼佛替代的情形一样。由此可见，这尊施与印释迦牟尼佛

像在造型样式上是非常难得的，是见证克什米尔与斯瓦特造像艺术传承关系

的重要例证。

参阅：1、布达拉宫三界殿藏 7-8 世纪合金铜释迦牟尼佛像，高 17 厘米。

Ulrich Von Schroeder：Buddhist Sculptures in Tibet,Volume One India &

Nepal,Visual Dharma Publication,Hong Kong,2001,P116-117, 图 23C-D。

      2、国外私人藏 8-9 世纪合金铜释迦牟尼佛像，高 15.5 厘米。

Ulrich Von Schroeder：India-Tibetan Bronzes,Visual Dharma Publications

Hong kong,P116-117, 图 15G。

参阅 1 参阅 2 底部图

1650  思维菩萨像

藏西或克什米尔  7-8 世纪 

合金铜  高 9 厘米

RMB: 180,000-220,000

此像面形饱满圆润，五官历经千年供奉，有些磨损不清，但仍可感觉其沉静安详的内在神韵。头顶束高发髻，发髻

正面安小化佛。两耳边对称向下垂下多条粗大的发辫，明显带有犍陀罗艺术古老的遗风。身躯壮硕，肌肉饱满。上

身双肩披帔帛，下身着裙，左肩斜披络腋和仁兽皮，衣纹写实自然，衣褶有较强的质感。仁兽头似羚羊，倒挂在左

肩的肩头，形象生动逼真。半跏趺坐姿，姿态自在闲适，右手举于头的右侧，头向右偏，呈明显的思维状态；左手

置左膝执莲茎，花朵盛开于左肩。头后有桃形火焰头光，身下有圆形的覆莲台，装身具一应俱全，足显整体造型之

完美。全像形象质朴，雕工稚拙，明显承袭了克什米地区造像遗风，但从头光和莲台的形制来看，其实际产地应为

我国西藏西部地区。   

思维菩萨是一尊流传悠久的佛教尊神，循着图像的历史演变，我们可以发现其清晰的传播脉络。它最初起源于印度

犍陀罗地区，而后从犍陀罗分两条线路向外传播：一条从丝绸之路一路东传至我国内地，对我国南北朝时期造像艺

术产生了广泛影响，今天在云冈、龙门等石窟，以及河北、山东等地出土的石雕造像中留有大量实例；再一条从犍

陀罗经斯瓦特传至克什米尔，再由克什米尔传至我国西藏西部，这一路的传播也有许多实物为证。值得注意的是，

从现存实物看，思维菩萨像在斯瓦特—克什米尔—西藏西部的传播线路上愈传愈弱，完全不像它在东传中国内地的

线路上愈传愈强，尤其到西藏西部已成强弩之末，今天遗存的实物也是寥寥无几。由此可见，这尊思维菩萨像不仅

可以见证西藏西部与斯瓦特、克什米尔艺术紧密的传承关系，同时对于思维菩萨信仰及其图像在我国西藏西部的传

播亦具有重要的学术研究价值。

参阅：1、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藏 2-3 世纪石雕思维菩萨像。

      2、菩薩道藏 7 世纪斯瓦特合金铜思维菩萨像 高 12.9 厘米。

      3、布达拉宫藏 8 世纪西藏西部合金铜思维菩萨像 高 27.3 厘米 Ulrich Von Schroeder：Buddhist Sculptures in

Tibet,Volume Two Tibet & China Visual Dharma Publication , Hong Kong ,2001,P786-787, 图 187A-C.。

      4、故宫博物院藏东魏石雕思维菩萨像 高 59.5 厘米。

      5、山东青州博物馆藏北齐石雕贴金彩绘思维菩萨像 高 80 厘米。

参阅 1 参阅 2

参阅 3 参阅 4 参阅 5

1651  莲花手菩萨像 

西藏西部  11-12 世纪 

合金铜  嵌松石  高 26 厘米

RMB: 300,000-350,000

纪录：纽约佳士得拍卖专场：Indian And Southeast Asian Art

此像是观音菩萨早期的一种造型样式，因手执莲花为其形象重要标识，所以一般被冠以“莲花手菩萨”之名。菩萨

全身站立，身体略向左倾，臀部右扭，体态优美，且富于动感。头戴三角形三花冠，中央花瓣上安化佛，头顶束高

发髻，余发编成粗硕的发辫垂于两肩，耳边饰花瓣，耳下垂花瓣形耳饰。面形长圆，脸颊饱满，下颏短突，浓眉大眼，

眉间饰白毫。躯体修长健硕，双肩圆阔，胸肌高隆，大腿粗壮有力。上身饰项圈，左肩斜披络腋及仁兽，下身着兜

蒂式长裙，腰间束带，手臂及腕间饰有钏镯，周身披大花环。下裙薄透贴体，突出大腿肌肉及骨骼的变化，其上刻

各种花纹图案。右手向上抬举，手心向外，结施无畏印，表示能消除众生恐怖，给予众生安慰，左手下垂执莲茎，

莲花盛开于左肩。黄铜铸造，铜质莹润光亮，躯体保持黄铜本色。背后有榫凸出，说明原来配有背光。

此像从整体到局部，从风格到工艺，体现了后弘初期西藏西部地区造像的鲜明特点。但其风格明显渊源于克什米尔

艺术，与同一时期克什米尔造像极其相似。如菩萨修长而健硕的躯体、头部的三角形大花冠、全身鼓胀的肌肉、周

身披挂的大花环、合金铜材质，以及鱼肚形的眼睛等特征，在同一时期克什米尔造像上十分常见。特别是这种造型

样式和风格的莲花手菩萨像在同一时期克什米尔地区也十分流行，目前有不少实物遗存下来，如美国大都会博物馆、

西藏布达拉宫等地都有收藏。这些造像充分展现了克什米尔造像迷人的风采和魅力，也为我们呈现了此像艺术风格

的历史源头。

对于目前遗存的藏西风格造像，学术界认为存有三种不同的类型：一种是纯粹的克什米尔作品；再一种是克什米尔

工匠在藏西地区所造；第三种是藏西仿克什米尔风格作品。虽有如此分类，但因各人识见的不同，往往在一尊具体

造像的判断上会出现不同的结果。笔者认为此像属于第三种类型，理由有四：一是菩萨面部表现的域外审美特征不

明显；二是全身的肌肉不如克什米尔造像鼓胀；三是菩萨的衣裙及装饰上没有出现特别讲究的红铜及白银镶嵌纹饰；

四是局部的刻画及工艺较克什米尔造像简略。尽管如此，但我们丝毫不可低估它的文化和艺术价值，因为在它身上

不仅蕴藏着丰厚的历史和宗教文化内涵，而且展现了藏族先民的审美情趣与追求，闪耀着藏族先民的智慧光芒，同

时也反映了古代西藏与克什米尔地区密切的文化艺术交流。透过这尊造像，我们仿佛看到了一千多年前生活在阿里

高原的藏族先民淳朴善良、勤劳睿智的真实面貌。 

最后，值得注意的是，此像左肩上披有一个形似山羊的兽头，佛教称之“仁兽”。它的来历在清代工布查布的《造

像量度经续补》有明确记载：“仁兽，梵云‘吉哩’、‘斯那’、‘萨辣’，华翻‘黑脊’，盖因其毛皮而称之耳。

常见西番国岁贡物件有此兽皮，形似山羊而小，毛短薄，色多微黄，脊毛纯黑色。天性最慈，为人忘已。据使者言，

捕时不需猎围，惟二人执兵，寻其栖处，既望见，诈为相斗状，喊声对骂，且作挥兵相击势。此兽见之，以为相害，

遂欲解救，犇至隔立二人之间，至死不去，遂得而刺之。本朝官译名谓之‘仁兽’。其披法，则向外，头前尾后，

斜披左肩上。以头皮遮着左乳，而将右边后腿皮从像之背后由右腋下挽过，至像之前，与右前腿皮互相交盘缚之。”

这种装饰在明清的观音和弥勒菩萨像上仍十分常见，几乎成了一种必备的装饰。

参阅：1、2013 年 3 月纽约佳士得拍卖图录。

      2、西藏阿里皮央东嘎遗址杜康殿出土克什米尔风格铜莲花手菩萨像。

      3、2008 年北京瀚海秋拍 12 世纪藏西风格铜莲花手菩萨像，高 46 厘米。

参阅 1 参阅 2 参阅 3

1652  三怙主像 

西藏西部  11 世纪 

合金铜  中央菩萨高 19 厘米  两边菩萨高 17.5 厘米

RMB: 220,000-250,000

纪录：纽约邦翰斯拍卖专场：Indian,Himalayan & Southeast Asian Art

三怙主是藏传佛教尊奉的三尊重要菩萨，即文殊菩萨、莲花手菩萨和金刚手菩萨，他们分别是密教莲花部、如来部

和金刚部的部主，所以又称事部三怙主。他们各有不同的功德，其中文殊菩萨是所有诸佛菩萨智慧的总集，四臂观

音菩萨是所有诸佛菩萨慈悲的总集，金刚手菩萨是所有诸佛菩萨力量的总集。怙主，意为保护者、保护神、可依怙者。

这组造像自左至右分别为金刚手菩萨、文殊菩萨和莲花手菩萨。三像均头戴花冠，头顶耸立塔状的高发髻，耳边冠

带横出，耳下垂圆环。面形圆润，双目睁视，鼻子扁阔，嘴唇厚实，面颊丰满。全身呈三折枝式站立，躯体清瘦，

体态优美。上身胸前饰 V 字形项圈和璎珞，左肩斜披络腋，下身着长裙，腰间束带，手腕、手臂和脚腕皆有钏镯装饰。

三像的神格特征非常明显，居中文殊菩萨右手举剑，左手执莲茎，莲花上置般若经卷；居右金刚手菩萨右手执金刚杵，

左手下垂；居左莲花手菩萨右手结施与印，左手执莲茎，莲花盛开于左肩。三像身下均有圆形莲台，其下又承以长

方形底托，身后各有装饰性极强的庄身具——舟形大背光。整体造型非常完美，在现知的西藏西部造像中实不多见。

这组造像的风格非常独特，在其身上既可以看到来自印度帕拉艺术的影响，如圆形的面庞、深陷的双目、厚实的下唇、

扭动的身躯、身后的舟形背光等，无不显示出帕拉造像的典型特征，同时又可以看到西藏西部及其依傍的克什米尔

艺术传统，如造像的衣饰皆以阴线刻画，线条粗犷朴拙，一些装饰细节皆以小圆点的线条和图案表现等，明显融入

了西藏西部和克什米尔的表现手法和审美趣味。因此，可以说它是印度帕拉、克什米尔和西藏西部多种艺术元素混

合的产物。尽管与同一时期西藏中部地区出产的帕拉造像相比，其造型略显稚拙，工艺略显粗简，但它展现的独特

艺术韵味是西藏中部那些端庄典雅的帕拉造像无法相比的，透过其粗粝的外表，我们可以真切地感受到西藏西部特

有的自然和人文风貌。

值得注意的是，同样年代、题材和风格的三怙主像现在遗存不少，在西藏寺庙和国内外公私博物馆都可以看到，如

西藏布达拉宫利玛拉康殿和无量寿佛殿供奉的两组三怙主像、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藏的三怙主像、2018 年全国可移动

文物普查西藏寺庙发现的三怙主像、收藏家夏景春旧藏的三怙主像等。如此多的三怙主像的存世充分反映了当时这

一题材的流行程度，也反映了当时西藏密教以“旧密”传承为主的发展状况和水平。

参阅：1、2012 年 9 月纽约邦翰斯拍卖图录。

    2、布达拉宫无量寿佛殿 11-12 世纪铜三怙主像，高 27、3 厘米。

    3、布达拉宫琍玛拉康殿 11-12 世纪铜三怙主像，高 30、7 厘米。

    4：北京故宫博物院 11-12 世纪铜三怙主像，高 31 厘米。

参阅 1 参阅 2 参阅 3 参阅 4

1653  莲花手菩萨像

西藏西部  10-11 世纪 

天铁或合金铜  高 12.5 厘米 

RMB: 100,000-120,000

此像呈三折枝式站立，头戴三角形三花冠，头后各有一条粗大发辫垂于两肩，双耳垂大圆环。

扁鼻阔嘴，双目睁视，形象朴拙。上身袒露，下身着兜蒂式长裙，腰间束宝带，两腿间斜缠一

条披巾，有项圈和臂钏装饰。全身的衣饰非常简洁，凸显出身躯的自然起伏与变化。右手下垂

结施与印，左手置左胯持莲茎，莲花以花苞状出现于左肩。身下有圆形覆莲台，莲瓣形制特殊，

明显来源印度帕拉时期的库基哈尔造像。全身呈灰白色，而且手头偏沉，按照市场中人的看法，

其材质非一般金属，而是西藏人极为崇拜的天铁。 

此像风格明显融合了印度帕拉、尼泊尔和西藏西部等多种艺术元素。如菩萨硬朗的身躯、高大

的三花冠、脖子下面的项链、下身所穿兜蒂式裙子等明显来源于尼泊尔艺术；菩萨两耳所戴的

大耳环、两臂的花形臂钏、身下莲台上的莲花瓣形制等明显受到了帕拉造像的影响；而菩萨面

部平直睁视的双目、扁阔的鼻子、宽厚的嘴唇、全身多处细节稚拙的刻画等，又展现了西藏西

部质朴纯真的审美趣味。这些不同的艺术元素从西藏西部遗存的雕刻和绘画（壁画）作品上可

以分别找到对应的实例，而西藏普兰现存的 9-10 世纪石雕莲花手菩萨造像碑，更是一件多种艺

术元素融于一体的重要实例，同样的实例还有一幅敦煌藏经洞发现的唐代晚期的莲花手菩萨画

像，它们共同反映了早在西藏吐蕃王朝晚期印度帕拉、尼泊尔、克什米尔等多种艺术已在西藏

西部和丝路沿线交融互鉴的历史事实。

参阅：1、瑞士私人藏 11 世纪合金铜宝冠释迦牟尼佛像，高 36 厘米。

      2、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9 世纪铜金刚手菩萨像，高 27.5 厘米。

      3、西藏阿里普兰县 9-10 世纪石雕莲花手菩萨像碑，高 210 厘米。

      4、大英博物馆藏莫高窟 9 世纪金刚手菩萨绢画像，纵 55 厘米 横 14.5 厘米。

参阅 1 参阅 2 参阅 3 参阅 4

1654  释迦牟尼佛像

西藏西部  13 世纪 

合金铜  高 16 厘米 

RMB: 60,000-80,000

此像头饰螺发，头顶肉髻高隆，髻顶安宝珠，面相圆润，双目平直，双眉上扬，眉间饰白毫，鼻隆口阔，面容质朴纯真。

身着通肩袈裟，仅在领口、身体两侧和下摆表现出衣边，躯体光洁圆润。袈裟如披风一般出现于身后，其样式可以

追溯到印度笈多风格造像上，在西藏地区得到了长久的流传。左手上举于肩部执袈裟角，右手举于身体右侧结施无

畏印，双腿站立于圆形莲台之上。莲台上仅施一层覆莲瓣，莲瓣素朴无纹。其造型样式虽然可以溯源甚早，但从面

部刻画和台座形式来看，明显为 13 世纪左右西藏地区对早期印度和尼泊尔风格的学仿，而且从铜质和稚拙的雕刻工

艺来看，可以进一步判定其产地在今天的西藏西部地区。

1655  金刚杵

西藏或西藏西部  11-12 世纪 

天铁  高 19 厘米

RMB: 120,000-150,000

金刚杵，印度梵语称“伐折罗”，原为古印度的兵器，后被佛教吸收

为法器，象征坚固、锐利之智，可以断烦恼，除恶魔。其造型有独股、

三股、五股、九股等多种，一般以五股居多，九股较为少见。常与金

刚铃配合使用，左手持铃，右手持杵，象征方便与智慧合一，金刚杵

即象征智慧。许多佛教尊神的持物就是铃杵合用，如金刚持、金刚萨

埵等。 

这件金刚杵的中央把手呈鼓形，两侧各有六个骷髅面，每个骷髅皆大

脑门，面部露出两只空洞的眼睛和宽阔的大嘴，形象夸张恐怖。两端

各有九个股叉，其中中股呈方形，贯穿整个杵身，其余八股环绕中股，

股爪闭合，呈椭圆形，线条饱满有力。衔接侧股和莲台有长吻状的摩

羯鱼，造型极为简率。整器造型浑厚大气，雕工粗犷有力，外表粗粝

质朴，加之其殊胜的材质，洗尽铅华的自然色泽，实为难得的法器上品。 

金刚杵多为僧人常年使用或是藏民随身佩带之物。此杵材质独特，造

型粗犷，全身棱角全无，油亮光润，想必经历了无数高僧大德的亲手

持用实修，成就了无数高僧大德的修行和利生事业，也蓄积了无量无

边的加持力量。愿有缘之人得之爱之，既可用于修法，也是极佳的护

身和辟邪圣物。 

参阅：1、2017 年北京东正春季拍卖 13-14 世纪天铁五股金刚杵，长

18.6 厘米。

      2、2019 年龘藏秋季拍卖 12 世纪嵌金天铁金刚杵，长 14.6 厘米。

参阅 2

参阅 1

1656 撤拍

1657  花吉祥佛像

西藏  扎什伦布寺  17 世纪

铜镀金  高 24.5 厘米

RMB: 600,000-800,000

铭文大意：花吉祥佛  右十二

参阅：1、马云华，《清宫的“扎什利玛”佛造

像》，《紫禁城》，2014年五月号，总第

232期。

      2、熊文彬，《北京首都博物馆藏四世班禅

大师铜像》，《中国藏学》，2011年s1

期。

      3、孙涛，《扎什利玛藏书铭文金铜造像

类型及风格归类》，《收藏家》，2011

年。

      4、马晟楠，《扎什伦布寺造像在清乾隆朝

宫廷的特殊地位—以“须弥福寿:当

扎什伦布寺遇上紫禁城展”展出的两组

造像为例》，《文物天地》，2020年第

6期。

      5、罗文华《“须弥福寿：当扎什伦布寺遇

上紫禁城”展览随记》，《文旅中国》

2020年6月。

      6、《西藏雕塑遗产—菩萨道收藏的佛

教艺术》（The Sculptural Heritage of

Tibet - Buddhist Art in the Nyingjei Lam

Collection)，David Weldon and Jane

Casey Singer, Mapin Publishing Pvt. Ltd,

1999，120页。

      7、《尼泊尔艺术》（Art of Nepal），帕尔

博士（Pratapaditya Pal），洛杉矶郡艺术

博物馆、美国加洲大学联合出版，1985

年，38页。

      8、邦瀚斯香港2021年12月2日，17世纪

扎什伦布寺弥勒佛，成交价：HK$

2,877,500；

      9、法国Delon-Hoeban×，2022年12月9

日，17世纪扎什伦布寺龙尊王佛，成交

价：RMB 1,700,000。

      10、中国嘉德2019年秋拍，Lot3620，17世

纪扎什伦布寺铜鎏金精进喜佛，成交

价：RMB 1,610,000。

在 2019 年岁末开幕的“须弥福寿当扎什伦布寺遇

上紫禁城”特展中，故宫博物院自藏品中精选近百

件来自扎什伦布寺的扎什琍玛精品展出，可以说，

这是有史以来扎什琍玛最为集中的面世。此次故宫

大展在整个喜马拉雅艺术领域掀起了一股扎什伦布

寺造像的热潮，中贸圣佳此次 2023 年春季拍卖会

的此尊造像，就是扎什利玛造像的典型代表。

扎什伦布寺，坐落于今天西藏自治区日喀则市，始

建于 1447 年，是藏传佛教格鲁派两大活佛系统中

班禅转世系统的主寺，也是整个藏传佛教流布地区

中最为重要的寺院之一。除了拥有悠久的历史和崇

高的宗教地位，扎什伦布寺同时又是藏传佛教艺术

重镇。

一世达赖喇嘛根敦珠巴始建扎什伦布寺时，即聘请

著名画师勉拉顿珠为寺院绘制壁画、塑造雕像；四

世班禅时期，又延请曲英嘉措进入寺院进行艺术创

作，使扎什伦布寺成为藏传佛教绘画最为重要的勉

唐派及新勉唐派发源地。同样自四世班禅时期开始，

扎什伦布寺中逐渐形成造像生产的手工艺作坊。到

五世班禅时期正式定名为“扎什吉彩作坊”。这里

是扎什伦布寺的艺术创作中心，该作坊制作的铜鎏

金造像就是著名的“扎什琍玛”。琍玛是藏语中铜

合金一词的音译，后被用来指称所有铜制造像，顾

名思义，扎什琍玛即专指扎什伦布寺生产的铜制造

像。扎什琍玛大约兴起于 16 世纪，逐渐成为西藏

地区最流行的造像艺术流派之一，于 17 世纪达到

最盛，影响至今依然存在。

此尊造像无论从造型、装饰还是工艺上看，都显示

了极高的艺术品质，身型比例优美而敦实，胎体厚

重且结构匀称，造像端庄大方。通体鎏金，金色明

黄，观之灿烂悦目，失金的部分露出精纯的红铜，

可见用料奢华，不惜成本。头部螺发繁密，肉髻近

球形，其上宝珠呈桃形，规整大气。脸型方正，前

额宽广，白毫凸起；细长的眉梢鱼鼻翼下相连，流

畅的线条精巧而细腻；双目微张，垂视下方，神情

寂静而安详；双眼造型写实性，上眼睑呈优美的弧

形，眼尾微微上扬，眼睑上方加刻一条流畅的阴刻

线以强调。笔直的鼻梁，从侧面看挺起呈弓形，极

具弹性和张力，嘴的刻画小巧精致，上翘的嘴角流

露出佛陀内心的悲悯和喜悦。精准对称的五官刻画，

略有弧度又充满张力的曲线，使得面部呈现出丰富

的层次，展现了佛不同凡俗的庄严和寂静。身姿挺

拔，胸脯厚实，姿态朴实，观之心宁气平。身着袒

右肩式袈裟，衣褶流畅自然，宛若微风轻拂。双手

在胸前结说法印，手势生动，从手腕到手背饱满丰

润，掌纹清晰，指节分明，与饱满肥厚的双脚相互

对照，将人格化的觉者塑造的生动真切，显示了造

像柔软的躯体和满溢的生命气息。两腿间扇形的衣

纹整齐折叠，富有装饰意味，与简素的衣饰形成繁

简分明的对比。佛跏趺坐于蒲团之上，身下蒲团呈

现半月形，素面无工，背面刻有一行规整藏文题记，

译为：花吉祥佛，右十二。

花吉祥佛又称华吉祥佛、功德华如来，为三十五佛

之一，位于释迦牟尼的东方，身黄色，左手作说法

印，持诵佛号的功德，能消过去生中，十万劫的

罪业。三十五佛，即“三十五忏悔佛”，出自佛典

《佛说三十五佛名礼忏文》、《大宝积经优波离会

第二十四》和《佛说决定毗尼经》。三十五佛忏悔

文即礼拜常住十方一切世界的三十五佛的一种修行

法门，此法门集礼敬诸佛，忏悔业障，功德回向于

一体，古印度的大乘修行者，每日常修三十五佛礼

忏法门，此法门忏罪力量不可思议，功德广大。

笔者通过遍阅历年国内外出版物、电子档案及拍卖

图录，发现一些与本尊相关联的造像，如美国洛

杉矶郡立博物馆收藏的 17 世纪佛陀像（图一）；

法国 Delon-Hoeban× 拍卖行，2022 年 12 月 9 日

的 17 世纪龙尊王佛（图二）；中国嘉德 2019 年秋

拍的 17 世纪精进喜佛（图三）；德国纳高 2018 年

6 月拍卖的 17 世纪财吉祥佛（图四）；国内私人

收藏的 17 世纪胜利幢王佛（图五）；纽约苏富比

1997 年 9 月释出的 17 世纪佛陀像（图六）；北京

白塔寺收藏的一尊 17 世纪宝月佛（图七）。这些

造像都有共同的特征：尺寸都在 25 厘米左右，螺

发饱满而分明，脸型方正额头很宽，袈裟纹饰一致，

手指修长关节清晰，脚掌较厚有肉感，蒲团都呈般

半月型；最为关键的是这些造像台座背面都刻有铭

文，表明了这些佛像的题材和摆放的位置。根据这

些造像铭文可知，他们都是属于三十五中的一位，

所以无容置疑，这些造像都属于扎什伦布寺制作的

同套的三十五佛之一。以三十五佛为主题的唐卡作

品比较常见，而三十五佛的系列雕塑作品则极为罕

见，本尊造像和前文示例的相关联造像应是目前已

知的唯一的一套三十五系列造像。

近年来，扎什伦布寺风格造像频频现身国内外艺术

品市场，受到市场及收藏界的普遍青睐，前文提到

的法国 Delon-Hoeban× 龙尊王佛以约 170 万人民

币释出；嘉德 2019 年释出的那尊精进喜佛以 161

万人民币易手；2021 年香港邦瀚斯，一尊与本尊

造像极为相似的 17 世纪的扎什伦布寺风格说法弥

勒，以 287 万港币高价成交（图八），可为参考。

而本尊造像整体气势恢宏，神态威严庄重，骨肉结

实，比例和谐，肌肉起伏和缓，在简洁之中蕴含着

无限的优雅，与示例的这些造像相较均有过之而无

不及，为同类中精品之作，加之题材罕见，风格明

确，有着极高的收藏价值。

图一、17 世纪扎什伦布寺佛陀像，美国洛杉

矶郡立博物馆藏。

图二、法国 Delon-Hoebanx，2022 年 12 月 9 日，

17 世纪扎什伦布寺龙尊王佛，成交价：RMB

1,700,000。

图三、中国嘉德 2019 年秋拍，Lot3620，

17 世纪扎什伦布寺铜鎏金精进喜佛，成

交价：RMB 1,610,000。

图四、17 世纪扎什伦布寺财吉祥佛，德国纳

高 2018 年 6 月。

图五、17 世纪扎什伦布寺胜利幢王佛，国内

私人收藏。

图六、17 世纪扎什伦布寺佛陀像，纽约

苏富比 1997 年 9 月。

图七、17 世纪扎什伦布寺宝光佛，北京白塔

寺藏。

图八、邦瀚斯香港 2021 年 12 月 2 日，17 世

纪扎什伦布寺弥勒佛，成交价：HK$ 2,877,500

本拍品铭文

宝生佛又称宝生如来，是佛教密宗崇奉的五方佛之一，为南方如来。在密教里，宝生佛是修

习密法观想的佛陀之一，象征大日如来的平等性智，是密教的重要膜拜对象。

此尊宝生佛像是典型的西藏西部拉达克风格，拉达克位于克什米尔东部，中国西藏阿里地区

以西，以列城为中心的地区，其代表性的造像主要流行于 13-14世纪，其艺术特点主要表现为：

材质多采用合金铜，胎体轻薄，铜色细腻光亮，古朴典雅，并且镶嵌红铜，这是拉达克造像

常用的表现手法。而拉达克艺这种独特的艺术魅力和审美情趣，在喜马拉雅造像艺术体系中

占有着十分重要的位置。

此尊宝生佛整体保存完好，通体镀金。佛陀脸型方圆端正，俊秀有神，双眉相连，眼角细长，

鼻梁直挺，嘴角微微上弯，神态沉静悲悯。发髻宽扁高耸饰蓝彩，五叶宝冠上冠饰高大而不

失华丽，与高耸的发髻遥相呼应，呈现出一种华美雅致的装饰效果，花冠间以联珠线条连接，

是拉达克艺术成熟的重要标志性装饰特征。双耳垂挂镂空圆形大耳珰，耳旁两侧增带向上卷

翘，颈上饰着珠串、璎珞，臂钏、手足链皆具全，特别是身后的缯带成环状背光，十分巧妙。

佛陀左手掌心向上置于腹前，右手置于膝前、掌心向外施与愿印，象征宝生佛“满足众生所

求”的本愿，这也是宝生佛的经典造型。佛陀身躯柔软有力，腰部曲线明显，腰背挺拔，气

势不凡。上身袒露，胸前配饰项圈璎珞，连珠式璎珞钏环，做工精细。下身着裙，衣薄贴体，

衣缘饰联珠纹，以最佳的肌肉线条感展现了整个造像的美感。宽大的仰覆束腰式莲花座上，

莲瓣肥硕饱满，排列整齐，且非常富有张力，上下缘皆点缀有连珠纹，强调了整体的华丽美

感。整尊造像高达 48 厘米，体量极大，铜色细腻光亮，工艺精湛，品相完美，具有明显的

藏西拉达克地区造像风格特征，完全可以与藏区寺庙和国内外博物馆的藏品相媲美的。

参阅 1、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14 世纪

西藏西部 宝生佛

参阅 2、北京首都博物馆藏 元代西藏

铜宝生佛

1658  宝生佛像

西藏西部  13-14 世纪 

合金铜镀金  嵌红铜  高 48 厘米

RMB: 200,000-300,000

参阅：1、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14 世纪 西藏西部 宝

生佛

      2、北京首都博物馆藏 元代西藏 铜宝生佛

1659  吉祥天母像

北京  18 世纪

铜镀金  高 19 厘米

RMB: 60,000-80,000

此像为十分少见的吉祥天母双身像，这一形象传承自宁玛派。吉祥天母又称吉祥天女，是藏密中一个重要女性护法神。

她是古印度神话中的人物，传说是天神和仇敌阿修罗搅动乳海时诞生的。后来婆罗门教和印度教把她塑造成女神，

为她取名“功德天女”（又称吉祥天女），是毗湿奴的妃子，财神毗沙门之妹，主司命运和财富。后来，吉祥天母

成了佛教的重要护法神，颇受崇奉，影响深远。据说，公元 7 世纪时，藏王松赞干布在拉萨建大昭寺时，请她作大

昭寺的护法。大昭寺的神殿里至今供奉着她的神像。后来她又升格为拉萨城的保护神。由于她护法有功，拉萨地区

还形成了专门纪念她的节日—白拉日珠节（意为吉祥天母游幻节日）。这个节日于每年藏历十月十五日举行。

主尊吉祥天母一面六臂，头戴骷髅冠，发如火焰，三目圆睁，呈忿怒相，侧坐于奔驰的骡子上，拥抱男尊玛哈噶拉。

四手分别持金刚镢、嘎巴拉鼓等法器，双足赤裸。玛哈噶拉双手上举持钺刀和嘎巴拉鼓，身穿长袍，呈现与主尊相

同的忿怒相，红发缠蛇。座下是一张人皮，象征异教徒已被她降服。坐骑骡子，也塑造得生动传神，其颈饰骷髅项圈，

在马鞍前端下方有红白骰子，红的主杀，白的主教化。鞍后有一荷包，里面盛着疫病毒菌，也就是说她是主生死、病瘟、

善恶的神。头部及四蹄刻划尤为细腻写实，呈奔走状。骡子腹部有装藏。整像以精铜铸造，通体镀金，整体动势十足，

工艺精湛，加之题材十分少见，值得收藏。

拍品背图

1660  吉祥天母像

北京  18 世纪

铜镀金  高 14.5 厘米

RMB: 无底价

在藏密中，吉祥天母颇受崇奉，影响深远。据说，公元 7 世纪时，藏王松赞干

布在拉萨建大昭寺时，请她作大昭寺的护法。大昭寺的神殿里至今供奉着她的

神像。后来她又升格为拉萨城的保护神。

此尊为吉祥天母像，头戴五骷髅冠三目圆睁，粗眉短须，呈忿怒相。发如火焰，

发中饰以半月，胸前佩戴珠宝，右手向右伸展，原持专门对付恶鬼阿修罗的骷

髅棒（已佚），左手当胸托骷髅碗（已佚），象征幸福，手脚雕工写实，脐上

有太阳，象征智慧。天衣于脑后拱起，顺两臂自然飘下，身姿侧扭，动势十足。

她座下是一张人皮，象征异教徒已被她降服。侧坐于奔驰的黄骡子上，两腿张

开，赤着脚。坐骑骡子，造像塑造的生动传神。鞍后有一荷包袋，里成盛着疫

病毒菌，也就是说她是主生死、病瘟、善恶的神。此像寓意吉祥，值得供奉。

参阅：2020 年香港佳士得 7 月拍卖会，lot2708，清乾隆吉祥天母像，高 14.5 厘

米，HKD 437,500。

参阅

1661  马头金刚像 

北京  18 世纪 

铜镀金  高 18 厘米 

RMB: 120,000-150,000

马头金刚亦称马头明王、马头观音、马头观自在。是观音菩萨千千万万化身中

的一种化相，是帮助修行者降魔除障的愤怒相，金刚发上的马头形像昭示其为

畜生道的教主，畜生道的教主在藏传佛教中具有广泛的尊崇，发际间的三个马

首为观音为啖食一切众生无明业障，摧破诸恐怖而现之形，在藏传佛教中具有

广泛信仰，为消除业障消灾祈福的化身。

此件马头金刚立像为清乾隆时期造像，通体镀金，金色亮丽，做工精细，造型

准确，动态生动，工艺精湛，展现出华贵富丽的效果。其三面六臂八足，赤发

冲冠，发间有马首，头戴骷髅冠，面部狰狞可怖，三目圆睁，表情十分夸张。

马头金刚的六臂原应各持法器，右上手持金刚杵，第二手持三叉戟，最下手持

剑；左上手施无畏印，第二手持矛，最下手持索套。然法器单独铸造，持于手

中，经久难免散失，该尊马头金刚坦胸赤臂，耳挂圆铛，胸配繁复璎珞，臂戴

圆珠钏环，腰围人头蔓坠饰，足踏长蛇，表示降服罗剎、鬼怪、天龙八部之一

切魔障，消无名业障、瘟疫、病苦、免一切恶咒邪法等。立于单层覆莲台座，

上下缘饰以清晰的联珠纹。单层覆莲台座，上下缘饰以清晰细密的连珠纹。本

尊通体铜鎏金，镀金亮丽，做工精细，应为北京宫廷铸造的藏传佛教造像，是

不可多得的精品。

参阅 1、首都博物馆藏

清代 铜鎏金马头金刚立像

参阅 2、北京雍和宫藏

清代 马头金刚

1662  莫扎上师像 

西藏  16 世纪 

铜镀金  高 15 厘米 

RMB: 60,000-80,000

纪录：中国嘉德2014秋季拍卖会

铭文大意：顶礼尊贵的莫扎

此尊上师像全跏趺端坐于台座上，面庞方正，头顶髡发，留络腮胡须。面庞方阔，目鼻清秀，

五官刻画生动写实，表现出一代大师坚毅睿智的形象。着袈裟，外披僧氅，双腿完全被覆

于厚重的僧氅之下，袈裟衣褶丰富，自然流畅，表现出衣物厚重的质感。右手施无畏印，

左手结说法印，似乎正在向弟子宣说佛法奥义和人生真谛。下承仰覆束腰式莲座，上下缘

均饰以精致的连珠纹，莲瓣圆润舒展，瓣端饰草头纹。整尊造像，铜质厚重，镀金亮丽，

上师形象生动传神，展示了西藏匠师的高超工艺水平。根据背后铭文可推测此尊上师像或

为一世莫扎法王像。

背面图

1663  无量寿佛像

西藏  扎什伦布寺  17 世纪

铜镀金  高 20.5 厘米

RMB: 60,000-80,000

参阅：首都博物馆藏 清代 无量寿佛像两尊

参阅

这应该是非常罕见的北京宫廷模仿扎寺的无量寿佛，我们见过太多西藏扎什伦布寺的无量寿佛，同样也见过太多同

样风格的乾隆宫廷无量寿佛，但是乾隆宫廷模仿扎什伦布寺的做法确实是寥寥无几很难见到。

本尊乾隆宫廷无量寿佛是典型的扎什伦布寺风格造像，整体保存完好，尺寸大，表面金水更是绚丽夺目！佛陀脸型

方圆端正，俊秀有神，双眉相连，眼睛细长，鼻梁直挺，嘴角微微上弯，神态沉静悲悯！发髻宽扁高耸，背光完整

原装，高大而不失华丽，与高耸的发髻遥相呼应，也呈现了一种华美雅致的装饰效果！佛陀双耳下，佛衣简洁而不

简单，精致分明，十分华丽！佛陀双手结禅定印置于腹前，这是典型无量寿佛的姿态！佛陀身躯柔软有力，腰部曲

线明显，腰背挺拔，气势不凡，衣薄贴体，毫无装饰，但却用人体本身最佳的肌肉线条感展现了整个造像的美感！

下方还有原装的六口镂空型台座，这也再次强调了整体的华丽美感，颇有皇家风范！

总的来说，整尊造像尺寸大，工艺精湛，质地精良，鎏金靓丽，用材考究，厚重无比，装饰精美，风格明确，金水

厚足绚丽，沉郁的岁月使得包浆皮壳呈现一种黄金般的光泽，仿佛厚重而真实的记录了那悠远的过去！通观此件作品，

足有一种庄严、伟岸、而又慈悲、祥和的美感，其艺术性、体量与品相均十分出众，是件难得可贵的北京宫廷模仿

西藏扎寺造像，同时也证明同时期扎寺对于周边以及内地宫廷的影响深远，值得收藏，非常适合请回去供奉！值得

期许……

1664  唐东杰布像

西藏  17 世纪

银镀金  高 11 厘米

RMB: 50,000-80,000

唐东杰布是十四、十五世纪间最富戏剧性的佛教人物。其传承本属于香巴噶举，但他向各教派的大师学习密法，成

就得到各教派的公认。他除了是一位修证极高的密法行者外，社会事业的贡献更广为人知。同时也是一位医药专家，

发明了能治百病的红、白甘露丸，享寿一百二十五岁。

此尊唐东杰布像作瑜珈士打扮。面部细长，双眉相连，眼大有神，颧骨高凸，鼻塌嘴小，额有抬头纹三条。发分成数股，

一部分盘绕成高髻，一部分批垂肩上，下巴蓄有长须，毛发丝丝分明，刻划细致，可见制工谨微。耳戴耳珰，内嵌宝石，

身着汉衣，外披袈裟，再外又披大氅，下摆覆盖于整个座垫表面。右手当胸结说法印，左手手持一册经卷，坐在方

形座垫上。座垫上披一层薄的小方巾，方巾上再披另一兽皮。座垫前方、后方和上师身后皆有藏文刻款。就风格而言，

衣服略显衬于底下的胸部起伏，但手部与足部的起伏未加表现，反而着重于阴刻衣纹线条本身的流畅感，此为 17 世

纪佛教造像的特色。

1665  胜乐金刚像

尼泊尔  15 世纪

铜镀金  高 19 厘米

RMB: 60,000-80,000

胜乐金刚，也称“上乐金刚”或“善乐金刚”，是密宗五大金刚之一，也是密宗四大教派共修的本尊之一，

是很受欢迎的题材。在包括西藏与尼泊尔在内的广大佛教信仰国家和地区均十分盛行。

此尊胜乐金刚像以繁缛的网状璎珞环饰为裙，臂、腕、足钏足具庄严。此种装饰手法多见于 15 世纪尼泊

尔造像。造像人物比例修长，协调匀称，在秀美之间，透过肢体动作展现张力。主尊双臂怀抱明妃，明妃

双腿伸往主尊身后，呈现挂在主尊腰间的姿态。人物比例修长，协调匀称，在秀美之间，透过肢体动作展

现张力。在冠饰、衣饰、多处努力经营细节，务求造型华丽完美。尤其是宝冠与璎珞装饰的部分，精致清

晰，主尊与明妃头顶均可以看到华丽的大叶骷髅宝冠，每个冠叶之间垂坠三层迭进的璎珞，以宝珠串成的

璎珞衣饰则更是繁复华丽，珠串尾端以嵌大宝石的摩尼宝珠为饰，充分展现神祈之华贵。主尊左腿曲，足

踏时间女神胸口，此女仰卧姿，右足下踏大自在天，该神同样呈仰卧姿，表示降伏忿怒、贪欲、外道及众

生的我执而得成就。整像肢体结构准确，铸造工艺精湛，堪称尼泊尔金铜造像艺术成就的生动写照。

1666  宗喀巴像

西藏  15-16 世纪

铜泥金  高 24.5 厘米

RMB: 60,000-80,000

此像头部浑圆，发际线清晰明朗，面部刻画写实自然，双颊圆润，双目平直，双唇肥厚，

面带微笑，面容慈祥，表情坚定从容，如同上师真实再现。身姿挺拔，结构匀称。身着

交领僧衣和僧裙，外披袒右肩袈裟，衣纹轻透贴体，躯体起伏尽显无遗。袈裟上以立体

浑圆的连珠串连成线，间隔出均匀的田格纹，继承了印度福田衣的传统样式，象征大师

广种福田，修为广大无边。双手于胸前结说法印，双手各拈一枝莲茎，花蕾开于肩头。

右肩花蕾上置智慧剑，左肩置般若经，象征他是文殊菩萨的化身。结跏趺端坐，衣摆自

然散落在双层束腰莲座上，极富装饰效果。莲瓣饱满有力，上下对称，满饰莲台一周，

雕刻精美大方。整像造型规范，比例匀称，身躯柔和，神情安祥，充分展现了一代宗教

领袖宗喀巴大师高深的修为和崇高的德范，极为殊胜。

参阅：首都博物馆藏 15 世纪铜镀金宗喀巴像，高 26.5 厘米。 参阅

背面图

1667  绿度母像

尼泊尔  马拉风格  14 世纪

铜镀金  嵌宝石  嵌银  高 11.5 厘米

RMB: 80,000-120,000

绿度母，全称圣救度佛母，为二十一度母之首。11 世纪时，东印度高僧阿底峡

将二十一度母密法传到西藏，成为噶当派重要修法之一，其中以绿度母、白度

母流传最广。

此尊绿度母以游戏坐姿于莲花宝座之上，右手置右膝上施与愿印，左手于胸前

牵乌巴拉花，结说法印。左脚横盘，右脚踏一朵莲花，这是绿度母最重要的形

象标识。头戴精美的五叶花冠，葫芦形发髻高耸，耳垂圆珰，宝缯飘拂于耳际。

面相方圆，丰满端正，双眼微睁，隐约含笑，宛若十六岁妙龄少女，符合仪轨

中度母形象的特质。身体比例合理，呈三折枝式，细腰软腹，造型优美，体态

婀娜。上身袒露，胸前饰有璎珞，手、臂、踝都饰有钏环，纹饰简约中见细腻。

腰部系珠宝腰带，下身着长裙，衣纹錾刻有花纹，裙褶飘逸流畅，以写实的手

法表现出织物的质感，自然铺于座面上。宝冠、璎珞及衣缘错银装饰有各种宝石，

显得非常华丽，十分精美。束腰仰覆式莲花座，莲瓣圆润舒展，上下缘饰连珠纹，

莲花瓣制作规整，底边呈卷唇状，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此尊绿度母像风格突出，

胎体厚重，手感极佳，仅高 11 公分，然细节处理一丝不苟，包浆浓厚，通体盈

润光泽，可想见供奉者随身携带的虔诚膜拜之景。

参阅：2017 春季拍卖会 ,14 世纪 铜鎏金绿度母（错银），高 12.8cm 成交价

RMB 379,500。

参阅

1668  财续佛母像及背光一组

尼泊尔  14-15 世纪

铜镀金  佛高 16 厘米  通高 30 厘米

RMB: 250,000-350,000

纪录：纽约苏富比Lot 206

持世天女亦名财续母，宝源度母，财源天女，持世菩萨等，为早期密教就已很流行的女性本尊，最早期的持世天女

信仰主要是赐予供奉者丰富的稻谷和粮食，后来延伸成赐予信奉者各种福德智能资粮，其造型有二臂，四臂，六臂

等很多种，最主要的共同特征是持稻穗和宝瓶。在佛教中，财续佛母是司掌时间财富的女神，归作密教瑜伽续佛部尊，

同时在“五路财神”仪轨中以眷属尊出现。

此尊财续佛母造像呈现单面六臂的经典形象，头戴五叶花冠，双耳饰大圆珰，上身袒露，身材丰满匀称，比例和谐，

束腰着裙，裙摆线条精炼流畅。耳缀环形装饰，颈戴串联珍珠，上臂、手腕戴手镯，腿部、脚踝亦有首饰装点，象

征着其布施、物质丰饶、精神圆满等种种属性。面部特征彰显了浓郁的尼泊尔特色，身体女性特征鲜明，上身袒露，

下着长裙，表现了简洁自然之美。佛母呈游戏坐姿，姿态潇洒自若。左上臂持般若心经，中臂持稻穗，下臂于脐前

皆禅定印捧“富余之瓶”，右上臂上举佛沙门印，中臂持莲花，下臂握持摩尼宝珠置于右膝上施与愿印。造像腰身

婀娜、胸部坚挺，肢体则恰如妙龄女子般颀长柔软，六只手臂自身侧次第探出，在显得充满张力的同时，也进一步

印衬出女性丰腴性感的躯体之美。整像通体镀金，胎体厚重，颇具尼泊尔造像风格，主尊饱满的精神内涵通过完好

的品相、生动的细节仍展现一览无余，是十分值得收藏的佳作。

本尊造像的整片背光为拱门形，以錾金工艺做出细腻富丽的花纹，顶端略尖，錾刻细密装饰图案，细腻生动。最外

一圈为火焰纹（象征火焰轮），紧接着是由一个个金刚杵构成的金刚界层（象征金刚轮），下一层为团状卷莲纹（象

征莲花轮），繁密而又不失秩序。内圈以中央栏楯为界分上下两部分，最上方是展翅欲飞的大鹏金翅鸟，踏于两只

蛇女身上，嘴如鹰喙，生有巨翅，位列天龙八部，威力能降诸龙，有慈悲之相。蛇女身侧个出一龙，类似长鼻龙的

形象，张口向外，可吞噬一切，有保护之相，龙身卷曲向前伸展，与浪花团纹相接，伸展向上，极富装饰效果。内

圈横梁下方有两位菩萨及瑞兽分侍左右，菩萨身侧是常见于佛像、佛塔背光上的拏具，象征福报。

参阅：1、2021 春季拍卖会，14 世纪 铜鎏金财续佛母坐像，高 17cm，成交价 RMB 897,000。

      2、香港佳士得 2020 年秋季拍卖会，尼泊尔 13 世纪 鎏金铜财续佛母坐像，高 16.6cm，成交价 HKD 1,500,000。

      3、洛杉矶艺术博物馆，尼泊尔 12 世纪 铜鎏金六臂财续佛母。

      4、中国嘉德 2022 春季拍卖会，明 铜鎏金宝冠释迦牟尼佛 锤揲工艺鎏金背光及宝座。

参阅 1 参阅 2 参阅 3 参阅 4

1669  般若佛母像

西藏  15 世纪

铜镀金  嵌珊瑚  嵌松石  高 24 厘米 

RMB: 70,000-80,000

来源：民国时期上海知名金融家旧藏

般若佛母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的拟人化，故又称为心经女神。般若系经典为大乘

佛教的基础，而《心经》实为般若经典的精髓，大乘显教说三世一切如来皆依般若妙

智悟道证觉。般若佛母能够加持心经的修习，属于显教走向密教化的早期本尊，由于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在民间流传甚广，许多信众更是将其作为有求必应的经典，由

此演化出来的般若佛母更备受推崇，有时被作为财神供奉，兼具财神属性，象征财富，

题材稀有，弥足珍贵。

此尊般若佛母像一面四臂，头戴繁复精细的五叶宝冠，束发高髻，发髻盘绕精巧，面

相圆润，眉眼细长，直鼻秀挺，两唇微抿，含无限慈悲于面庞。上身袒露，着菩萨装

璎珞，双乳圆隆，尽显女性之妖娆。四臂各持法器，其中左上臂持经书，应为《般若

波罗蜜多心经》。结跏趺而座，下身着长裙，裙上刻有精美花纹，下承双层仰俯莲座。

莲瓣饱满有力，整齐排列。整像头冠、璎珞及臂钏处镶嵌绿松石，尽显雍容华贵之美。

整体造型精美，线条流畅，金色饱满悦目，富丽堂皇。虽然般若佛母在显教的地位非

常重要，但其造像却非常少见，因为此尊为早期显教密教化的本尊，其像多在经书中

以插图出现，较少被造成铜像或单独绘成唐卡，故此像更显尊贵。

1670  祖师像 

西藏  16 世纪 

铜镀金  高 25 厘米 

RMB: 90,000-120,000

来源：民国时期上海知名金融家旧藏。

上师题材造像在西藏本土雕塑艺术中属于较为特殊的一类，产生过大量写实、极具个性化的作

品，纵观佛教艺术史，这样的情况仅仅在西藏广泛出现。后弘期教派林立的宗教局面，使得上

师造像艺术在西藏形成了极其庞大的体系。

此尊上师像呈比丘相，脸庞圆润，额际高广，眉目清秀，嘴部微露笑意，形象生动写实，在

十六世纪的造像中融入了更多写实的因素，况且上师造像本源于真实人物，其面部写实的表现

技艺，更增加了深入的刻画表现。写实的艺术手法同样表现在上师造像的躯体与四肢，躯体结

构比例均称，坐姿挺拔。身着僧坎，以联珠分成大小不等的格子纹，是为“田相衣”。衣纹写

实自然，袈裟及裙皆錾刻精美花纹且华丽贴体，其雕琢精细透露着造像者对上师无比崇敬的心

态。双手置胸前结转法轮印，全跏趺坐于束腰仰覆式莲花座之上，莲瓣饱满，瓣尖微翘。整体

铸造精美，金水饱满，形象生动传神，为十六世纪西藏地区佛教造像中典型精品造像。

背面图

1671  大成就者像

西藏  14 世纪

铜镀金  嵌松石  高 29.5 厘米

RMB: 110,000-150,000

来源：民国时期上海知名金融家旧藏。

此尊造像通体镀金，工艺精良。肢体生动传神，工艺写实，完美的刻画出大师坚毅的性

格以及了悟佛法，抵达空行乐土，获得究竟解脱的班智达智慧。尊者头蓄长发，双眉紧

蹙，面容肃穆，做沉思冥想状。上身裸露无衣饰，戴双连珠式项圈，胸膛饱满，腰部收缩，

凸显身体的坚挺有力；小腹圆润，富有弹性，极富韵律感。下身着刻有精美花纹的短裙，

双手外展结印，双腿紧盘坐于双层卡垫之上。四肢浑圆有力，指趾刻画灵动写实。

大成就者指的是金刚乘佛教中修行佛教密宗瑜伽之人，特别是无上瑜伽密续而得成就的

瑜伽士。被后世认定为大成就者的数量并不确定，有八十、八十四、一百等不同说法。

大成就者大多是历史上曾真实存在的一些人物，在六至十世纪印度无上瑜伽密续兴起的

过程中扮演了十分关键的角色。经过印藏佛教数百年传承蜕变中佛教徒的传颂和演绎，

他们已经成为了一群通过修炼密法而具有广大神通的修行者，在喜马拉雅地区至河西走

廊的这片绵延数千里的广袤土地上受到广泛地崇拜。由于无上瑜伽密的修持是依善巧方

便，将五妙欲和贪嗔痴等三毒均转化为成佛之道用，而不需要断除五妙欲这个修法的根本，

即把显教要费力断除的烦恼当作修法的方便和成佛的道路，因此大成就者往往都是采用

一种离经叛道、有悖人伦、违反一切社会规范的怪诞方式修证佛果。法相表现则与常见

佛教僧侣迥异，装束大多古怪诡异，与汉地狂禅中的疯僧颇有异曲同工之妙，而这也为

大成就者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侧面图

1672  绿度母像

尼泊尔  14 世纪

铜镀金  嵌宝石  高 19 厘米

RMB: 800,000-1,000,000

参阅：1、14世纪尼泊尔绿度母像，纽约邦瀚斯2018年3月。

      2、13世纪尼泊尔度母像，纽约邦瀚斯2022年春拍，

成交价230万美金。

      3、14世纪尼泊尔举剑文殊，国内私人收藏，2019年

5月香港佳士得，成交价：HKD 3,965,000。

      4、14世纪尼泊尔度母像，纽约邦瀚斯2023年3月，

成交价100万美金。

      5、13-14世纪尼泊尔财续佛母像，伦敦大英博物

馆藏。

绿度母为二十一救度佛母之一，以其身色得名，被

尊崇为能奇迹般拯救苦难众生的救助者，也是示现

的度母中最为常见和活跃的。经典称二十一度母皆

为观音菩萨的眼泪所化现，以助菩萨解救众生之各

种苦难，《度母本源记》中即称绿度母可救狮难、

象难、蛇难、水难、火难、牢难及非人类等八种苦

难，故也称救八难度母。绿度母的信仰在藏传佛教

中十分盛行，这一题材的造像更是藏传佛教造像中

造型最为优美的一类，而绿度母则因其或舒坐或站

立的灵活姿态，最易将女性形象中的婀娜多姿体现

得淋漓尽致，此尊即为一典型范例。

在印度神话中，喜马拉雅地区是众神之居所。尼泊

尔，正是横卧於喜马拉雅山脈脚下的一个狭长地区。

加德满都河谷即坐落在这众神庇佑之地，四周是连

绵千里的崇山峻岭。它紧邻印度与中国西藏，因其

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使它成为文化、政治与宗教

交流中心。13-15 世纪，加德满都河谷进入新马拉

王朝，这一时期农业兴盛，宗教与文化处於旺盛的

活跃期，加速了宗教艺术的发展。马拉王朝独特的

建筑和造像艺术是尼泊尔传统文化的象征，特别是

最为辉煌的 13-15 世纪，尼泊尔马拉王朝的纽瓦尔

工匠们所制作的佛教造像对后世产生深远的影响，

在华丽的喜马拉雅艺术史上留下了炫彩的篇章。马

拉王朝在 18 世纪覆灭后，虽然此后建立的沙阿王

朝也非常重视尼瓦尔艺术，但尼瓦尔艺术再也难寻

马拉王朝时的风光了。

此尊度母头戴五叶宝冠，居中冠叶较大，呈 W 型，

两侧冠叶稍小，每一个花瓣镶嵌宝石，底部为大鹏

金翅鸟的头部，极显华丽，色泽浓烈美丽，与鎏金

的光芒相互辉映。发髻高挽，头发盘成多屡发髻且

在顶端装饰鎏金的宝石，此种装饰方式多见于尼泊

尔女性造像中，参阅一尊纽约邦瀚斯 2018 年 3 月

释出的 14 世纪尼泊尔度母像（图一），也可见此

类发髻的装饰。耳边装饰扇形冠结和 U 字形翻卷

的缯带，头后有两绺余发垂于肩部，耳下坠嵌宝石

圆形大耳饰。面如满月，丰颐鼓腮；额前露出涡旋

状的发根，额心饰嵌宝石方形白毫，弯眉细长，双

目低垂；鼻梁挺直，鼻头显现明显的钩状；唇方口

正，双唇棱角分明，嘴角微露一丝神秘的微笑。双

肩圆润，细腰软腹，身型丰腴，体态优美，胸部一

对硕大圆鼓的乳房尤为引人注目，突出了鲜明的女

性特征，体态的优美使得全身充满着无限的生机和

活力。度母呈自在坐姿，左腿横盘，右腿自然下垂，

伸出莲台之外，踩于足莲之上。左手当胸结说法印，

右手掌心向外，置于膝前，施与愿印，示其慈爱之

心，天人之神韵与姣好富丽之现世理想彰显于一身。

双手各念一茎连枝，连枝自两肩攀缘而上，乌巴拉

花盛开于肩头，肩花硕大极为醒目，花瓣挺阔、锐

利，花苞饱满，如此生机勃勃的肩花也是尼泊尔度

母造像非常典型的特征，如 2022 年 3 月纽约邦瀚

斯的 13 世纪绿度母（图二）。手掌和脚掌粗大厚

实，手指和脚趾翻卷自如。这些特征不仅表现出造

像生动自然的艺术美感，更为重要的是表现了高于

艺术的庄严之美、慈悲之美。上身饰项圈和长链，

下身着长裙，腰间束宝带，帔帛自双肩绕臂而下，

垂落于身体两侧的台座上，手和足部饰有花形钏镯。

所有的装饰上皆镶嵌宝石，珠光宝气集于一身，更

显雍容华贵。华丽的半宝石镶嵌也是尼泊尔造像典

型特征，参阅一尊国内私人收藏的 14 世纪尼泊尔

举剑文殊像（图三），及纽约邦瀚斯 2023 年 3 月

100 万美金释出的 14 世纪尼泊尔度母像（图四），

这两尊造像复杂的宝石镶嵌与本尊度母如出一辙。

下身的长裙装饰极为讲究，薄透贴体的衣料上满刻

各种繁密的花纹图案，标志性的稻粒纹是尼泊尔风

格造像的典型装饰。身下为双层束腰式莲花座，莲

座造型浑厚，整体略呈梯形，上下边缘各饰一周连

珠纹，中间束腰不深，宽阔饱满的莲瓣由双层莲叶

承托，上下对称，整齐排列，形制极为美观；莲台

背面不做装饰表面涂红漆。莲座下装藏保存完好，

錾刻的十字金刚杵牢牢护卫着内部的圣物。低矮的

莲台和挺阔的莲瓣也常见于同时期尼泊尔造像中，

伦敦大英博物馆收藏的一尊 14 世纪尼泊尔财续佛

母的莲台塑造就与本尊造像极为相似（图五）。

在漫长的印度与喜马拉雅艺术史中，论及于壮观恢

弘的造像之上呈现柔美与雅致，无人可与尼泊尔艺

术传统相较。那些伟大的纽瓦尔艺术家们所铸之像，

身形的丰满婀娜与珠玉的华贵光辉相得益彰，静美

温暖，不失法度庄严，自然灵动，也细致入微。尘

世之美好与神性之超然交相辉映，观其万神之殿，

莫不如是。而此尊度母像造型端庄，姿态优美，形

象庄严，工艺精美，特别是全身装饰上镶嵌各种宝

石，珠光宝气集于一身，使之愈显雍容华贵，作为

此时尼泊尔造像的代表之作，有着极高的收藏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