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历与精致的利己主义 李宜琛 21 级 社会学 钱理群讲过一个例子，一个很有名的教授在上课，有个坐在第 一排的学生听的特别认真，下课后，他走到老师面前说老师你讲的 真的太好了，一般老师听到这种称赞都是内心很警惕的，认为这个 学生可能有所企图。但是这个学生接着讲这节课哪些地方讲的好， 一二三四，讲的都在点上，老师听的深以为然，觉得这个学生真的 是用心听了。上了几次课后，等到一个月后，这个学生走到老师面 前说，老师，我想申请美国的一所学校，您可以帮我写封推荐信 吗？这个老师往往欣然答应，自然就很用心地写了推荐信。但是自 从这次见面后，教授在课堂上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学生。后来教授才 想明白事实是如何，才知道那个学生课堂上的每一次微笑，每一次 眼神的互动，都是他的表演，只为达到他的目的。 如果说利己主义者令人鄙视，那么受过高等教育的精致利己主 义者就应该是令人恐惧的鄙视。正如上面的例子所言，他们所有的 行为都是经过精妙的计算，对于收益的计算也十分的精确。对于产 生的影响也有精准的预测，所以他们的行为可能会有悖公序良俗， 但却没有违反任何法律规定。他们所有的行为都是为了获得利益， 或许“不见兔子不撒鹰”是他们最好的写照。这种人在今日社会并 不少见，尤其多见于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这种行为的可怕之处不仅在个人，更在社会。他们还会利用人 们内心对利益的渴望与追求，大肆宣扬追求个人利益的必要性和合 理性，鼓动他人将个人利益作为其唯一追求，从而为自己的利己行

为制造理论依据，使自己的行为合理化。精致的利己主义最大的危 害在于它的隐藏性。“精致”的反义词是“粗糙”，“粗糙的利己主 义”更容易被发现并受到谴责，例如著名的“我爸是李刚”，但“精 致的利己主义”把自己的行为隐藏起来，不易察觉，更难以受到社 会的批判。其所产生的社会负面影响是难以估量的，尤其对人生观 价值观尚不成熟青少年而言。 我们不仅要问一下：为什么受过高等教育，能为社会做出巨大 贡献的人会变成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为什么变得如此精于算计？各 方面都是有原因的，学校，社会，个人，家庭。。。。。。没有哪一方可 以独善其身。 首先，在个人层面上，由于这一群体接受过高等教育，这意味 着他们有超过一般人的知识储备，这为他们的“精致”打下了基 础。由于他们的知识储备和眼界，他们能更轻松的预测做某件事所 消耗的成本和产生的各种影响并且采取合适方法去应对，这为”精 致“打下了基础。 其次，也是很关键的一点，就是这种现象产生的根源性在于， 日益发达的经济逻辑在高等教育中殖民化，使得教育系统内的利益 共同体产生了维护自己小集团利益的趋向。这种趋向连带着学生也 被迫投向了这个小团体的利益方向。这种行为本质上并不是刻意为 之，而是由于社会对于高等教育的要求不够深刻的问题。改革开放 客观上促进了中国经济的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上升，然而快速发 展的市场经济并没有和相对应的文化建设以及上层建筑相匹配，这

导致社会上出现了很多问题，“拜金主义“等思想盛行起来，而人民 教育（尤其是高等教育）自然也不得不受到一定的影响。在这种情 况下，教育不再是人发展的手段，而是逐渐变成了某些人用以牟利 的工具了。在这种环境下，这样的领导下教育出来的人才难免会有 利己主义倾向，这是偶然中夹杂着的必然。 这样的的问题就必然而然地出在人才选拔上。我们在人才选拔 中普鲁士公民教育和改革开放以来对于特定范围的人才有特别大的 需求的影响，而过度关注学生的文化水平和考试能力，以期他们能 够掌握高级学识和技术，而恰恰忽视了教育的本来面目和学生们真 正需要培养的能够让他们在未来能够独当一面的能力。更何况，应 试教育作为学生的指挥棒，而这种选拔模式带有明显的利己主义色 彩，学生们依照排名进行竞争，不可能顾及他人利益。这种选拔模 式下出来的人才又怎能不会把利己放在首位？ “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折射出的问题更反映出了高等教育中德 育的缺失。我们的教育更注重学术问题而不是教育顶层的设计。若 教育失去了灵魂，一味去适应社会环境，只会让学生在鱼龙混杂的 社会中迷失自我，进而失去对世界、社会的期待。教育的目的应像 西塞罗所说的那样，“让学生摆脱现实的奴役，而非适应现实。” 如此一来，才有可能避免培 养出精致的利己主义之人。若教育失去 了灵魂，一味去适应社会环境，只会让学生在鱼龙混杂的社会中迷 失自我，进而失去对世界、社会的期待。这又何尝不是产生“精致 的利己主义”的温床？

西方文化思潮的入侵也不可避免。改革开放后大量西方文化产 品涌入我国，个人主义和极端利己主义大行其道，对传统的意识形 态阵地提出了严峻挑战。这些西方的意识形态混杂在文化产品中， 令人更难防御。 应对“精致的利己主义”，重塑信仰是关键。然而这件事说起来 容易做起来难。在社会快速发展，自由化程度上升，资本入侵大行 其道的情况下，重塑全社会马克思信仰是一个艰苦而又困难的行 动。 道德和制度的约束也必不可少。如果继续发生“杀人放火金腰 带，修桥补路无尸骸”这种事只会让精致的利己主义变得更多。必 须让那些“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付出一定代价并且支持和鼓励那些 为社会做出贡献的人，才能从根本上拔除“精致的利己主义”滋生 的土壤，才能有助于社会文化建设。 铲除“精致的利己主义”需要的不仅是个人的行动，更需要全 社会的行动，只有二者共同进步，才能从根本上遏制这种行为的发 生。 ① ①《浅析“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 吴海威 《伪装与展演: 青年“精致”利己主义审思与探幽》 史文祺，穆佳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