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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 ——王全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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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

——王全忠

一、家史

我们王家的历史，我知之甚少。只能根据小时候听我的妈

妈和哥哥跟我讲过的只言片语，把它记录下来。恐有失实之处。

我的曾祖父，不知名字，人称王傻子，原籍系河北省丰润

县韩城镇龙湾庄。家里很穷，又遇灾年，举家外出逃荒要饭。

当流落到本县老庄子镇白各庄村时，遇到当地马家大地主，与

我曾祖父母协商，留在马家做长工。

我曾祖父母共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我的大爷和二爷都已

成年，三爷、四爷和姑奶还是孩子。当时曾祖父母，领着大爷、

二爷、三爷，由曾祖父挑着四爷和姑奶一路乞讨。

马家能收留他们那是求之不得。条件是：曾祖父和大爷、

二爷为其做长工，也叫做抗活，曾祖母，为其做饭，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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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家供他们吃住。

我大爷虽无文化，但体魄强悍，办事精明能干，能说善道，

很有些帷幄才能。马家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考验，最后提拔他

作为马家的大管家。这样酬劳就是高了，于是曾祖父母就带着

其他儿女离开了马家，单独居家过日子。

大爷在马家的威信越来越高，深受马家信任，手里的权力

也越来越大。

曾祖父母离开马家之后，二爷、三爷、四爷，都已经是好

劳动力了，姑奶也能够帮助做些家务事了。

大爷利用手中的权力把马家的一些良田划出一些租给曾

祖父他们手中，并征得马家同意，免交租子。不仅如此，大爷

还做了手脚（工作），租给曾祖父他们的土地本就是良田，并

在出租的前一年使足了肥料，这样曾祖父他们就不用再施肥了，

且庄稼长得特好。第二年用同样手段，更换租地，年年大获丰

收。

再加上曾祖母精明能干，堪称持家能手，平日里省吃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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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捡持家。例如（据说）吃香油，不能直接从瓶子里往外倒，

而是一个铜钱系上绳子。在油瓶里沾一下滴在菜里。如此，没

过多少年，就盖了房子，买了地，成为当地的殷实之家。

（一）大爷王朝富

大爷没有文化，但非常聪明,精干，据说全家一年的收支

账由下人宣读,他闭目养神的听，等全部读完之后。他就能准

确的说出结果，令人佩服。

四个爷爷分家后。大爷分得数十亩地,一所房宅,整个宅院,

占地大约 1000 平米,有三间正房,两间厢房，三间门房。我的

大爷有一儿一女，女儿的情况不详，大爷的儿子，即是大伯。

名为王维福。

大伯也生有一儿一女，女儿情况不详，儿子即我的大哥（堂

兄）名为王全山。

大哥生有两儿一女，大儿王元庄，二儿王元昌。女儿王秀

琴小名叫琴头。后出嫁，具体情况不详。

王元庄生有一儿，小名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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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后大哥携全家去了东北，后来的情况不详。

（二）二爷王朝贵。

二爷生有四个儿子。大儿子王维 X，排行老四，早年去世，

我没见过，也没听说他的情况。二儿子王维 X,排行老五，我称

五叔，生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王全瑞，没有子女，抗战时期参

加了八路军。参加过抗战、解放、抗美援朝战争。在抗美援朝

中是牺牲了还是被俘了没有确切消息。总言之五叔是光荣的烈

士军属。二儿子王全顺。于一九五二年和我一起参加工作，在

公司曾担任团委书记，后调到石家庄市建委任处长，生有一儿

一女。几年前已去世，其他情况不详。二爷的三儿子，王维 X，

排行老六，我们叫六叔，他是中共地下党员，也是村干部。六

叔生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王全 X，早年去世，详情

不知。二儿子王全 X，抗战时参加八路军，是一名机枪射手。

在一次执行任务时，遭遇日军埋伏，他们只有一个班，全班拼

死抵抗，战到最后全班都牺牲了。只有他一个人了，他端着机

枪向敌人扫射，把鬼子打的稀里哗啦，杀伤鬼子数十人。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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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鬼子的榴弹炮击中，壮烈牺牲。我的这位堂兄是位伟大的战

斗英雄，是我们王家的光荣。六叔的三儿子王全礼，早年去世。

四儿子王全有，小名小邦子，曾和我一起参加工作。后来辞了

工作回家一直务农。他生有一儿一女。六叔的女儿，乳名叫干

静，嫁人之后，情况不祥。

二爷的四儿子王维 X,排行老七，我们叫他老叔，生有两女，

大女儿乳名叫波勒，二女儿乳名叫且头。嫁人后，情况不详。

（三）三爷王朝荣。

三爷无儿无女，把四爷的大儿子王维寿（排行老二），也

就是我的父亲，过继给三爷为子。

我的父亲王维寿勤奋上进，心地善良，标准的庄家汉，他

帮助过很多人。仅举一例:本村有一位不务正业，偷鸡摸狗的

混混。终于有一次偷窃地主家财物，并放火烧了地主家的房，

给其造成巨大损失，被地主家抓住，决定要把他处死，这个混

混为了求生，请求我父亲帮助，我父亲也是很讨厌这种人，但

是这是一条生命，还不至死，就出面调解。并出重金，救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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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生命。这个混混知恩图报，跪在我父亲面前明誓，再不做

伤天害理的事了，并表示做牛做马报答恩人。从此就帮助父亲

做各种农活，后来这个人病故。他死之后，突然有一只非常乖

的小狗，来到我家，怎么赶它就是不走，把它丢出去还是回来。

后来只好把他留下，有人说这只狗就是那个人变的。它是来报

恩的。

我父母生我们姐弟三人，姐姐王翠苹，嫁给一位工人，生

有两儿两女，大儿子赵长凤，二儿子赵长顺，大女儿赵秀兰，

二女儿赵玉兰。早年也很贫困，解放后衣食无忧，是幸福的一

家。我哥哥王全信生两儿两女。大儿子王元奎，生有两个儿子，

大儿子王志城，王志城生有一女叫王彤玥，二儿子王志庚，生

有一女叫王笑凡。哥哥的大女儿叫王玉芹，生有一儿叫姜俊，

哥哥二女儿叫王秀琴，十岁时病故。哥哥的二儿子叫王九如，

生有一女叫王晶。父母的二儿子就是我名叫王全忠。生有两女

儿，大女儿王静波，生有一个儿子叫杨国轲，杨国轲生有一子

叫杨显贵。二女儿叫王晓芳，生有一个儿子叫龚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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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爷王朝花。

四爷和三爷共分得一所宅院，占地约 1200 平方米。有两幢

正房，共 6 间；有 3 幢厢房，共 6 间；同样还一起分了数十亩土

地。四爷是我的亲爷爷，为人和睦可亲，但好赌。分家后不久就

把所有土地输光了，还是父亲又拿出 6 亩地给了四爷。

四爷生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王维寿，排行老二。

就是我的父亲，过继给了三爷。二儿子王维康，排行老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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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他三叔。三叔读到高中，是我们村当时唯一的知识分子。毕业

后就离家外出工作，一直没回家。常和我哥联系。到抗战时期，

失去联系，再无音信。三叔生有一儿一女。女儿出嫁后生有两个

儿子，日子过得不错。三叔的儿子叫小几秃，早年病故。四爷的

女儿我们的姑姑，出嫁后生有两个女儿，很少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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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自传

我出生于 1933 年 5 月 20 日。农历四月二十六日。为了十六

日。为了好养活。父母给我起个乳名，叫福存。实际上大家都叫

我存头。或者叫我二存头。7 岁上学时，老师给起个大名叫王全

忠。好养活。父母给我起个乳名，叫福存。实际上大家都叫我存

头。或者叫我二存头。7 岁上学时，老师给起个大名叫王全忠。

1.童年

我小时候很乖，大家都喜欢，父母溺爱，娇生惯养。因此

助长了我唯我优先的优越感。姐姐，哥哥什么都让着我。也不

敢惹我，因为有父母为我撑腰。

有一次哥哥拿着一个梨在吃，我看到了就想抢过来吃。哥哥

不干，他说二人不吃一梨（离）。我不听，我就让姐姐帮我抢过

来给我吃。哥哥很生气，可我很开心。后来有一次我拿着一个包

子在吃，哥哥看到了想吃，我不给他就抢，我说不行，二人不吃

一包。他还是要抢我就哭，我妈来了把哥哥打一巴掌，还骂他你

就不会让着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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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因为某事未得到满足，就要哭闹，姐姐赶紧来哄我，

我反而闹的更凶了，而且把气都撒在姐姐身上，妈妈见我哭闹，

不分青红皂白过来就骂姐姐，说她为什么要招惹弟弟，姐姐遭不

白之冤，也不敢争辨。妈妈为让我出气，按到姐姐让我打姐姐，

姐姐只好忍着，如此情况往常出。

小时候我并不是很精灵，但有点点憨厚，不善言表，但心中

有数，性子倔强，不能容忍别人的侵犯。有一次，许多街坊小朋

友在一起玩耍，突然有一个小男孩把一个小女孩给推倒了，这个

小女孩坐在地上大哭，撒泼。我见状好心去扶她起来，这时女孩

的妈妈跑来，以为是我欺负了她的女儿，二话不说，上来就给了

我一巴掌，我怎么能容忍她的无理，她是大人打是打不赢她，于

是我抱住她的大腿，狠劲地咬她，这时旁观的人都证明不是我推

到她女儿的，你冤枉人家了。这时她也认了错。但我就是不依不

饶，把她咬的直叫唤。这时我妈妈来了，她赶紧向我妈妈求救，

她说二奶奶（她辈分小）快救我，二叔不饶我了。妈妈说话了，

你一个大老娘们欺负一个小孩子，你还有脸了，同时对我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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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子算了吧，咱们回家，这事算了了。

邻居们也喜欢我，有一次我邻居的几个小孩子过家家耍，其

中有一个女孩叫美玉，美玉长得很乖，我也很喜欢和她一起耍。

正当我们耍的高兴的时候，美玉的爸爸妈妈说了，他们说二存头，

我们美玉做你媳妇你愿意吗？我听了就不加思素地说，我愿意，

可是，不知道我妈妈愿不愿意？在场大人们都哈哈大笑。

我妈妈是个天才，是个才女。她无所不能，不管是男人的、

还是女人的活她都能做。她没有文化，但她的提绘画栩栩如生，

她讲故事张口就来。我最爱听妈妈给我讲故事了，他给我讲的故

事数都数不清。我随便回忆几个，也供后人欣赏。

其一，修好不得好雷击张继宝。

古时候有个叫张继宝的人，此人善良好施，一生尽做好事不

做坏事（用现在的话说她是个活雷锋），就这样一位好人，却在

一次雷雨天被雷击中而死。人们不尽感叹，“修好不得好雷击张

继宝”，对这样一位好人，人民敬仰他，把他尸体供奉在大厅里，

供人们詹仰。几天过去了，但张继宝的尸体，像是活人一样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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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面色红润，面带微笑。人民却期望他活过来，不肯下葬，这

样过了几个月尸体不腐，体态如初。大家这才醒悟，原来张继宝

已成神仙，于是人民为他修了一座庙，为他重塑金身。从此，人

们都祀拜他，人们有难时，求他保佑，有求必应······

其二，富不忘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说的是有一位财主，平白里挥霍无度，每天都鸡鸭鱼肉，大

吃大喝吃不完的饭菜就丢掉。有一位老人看到这家财主浪费很是

心痛，他把这家财主每天丢出来吃不完的米饭从下水道里捞出了，

洗净晒干，储存起来。日复一日，这位老人积攒了很多干粮。后

这财主遭遇天灾人祸，沦为乞丐，每天饥饿难忍，当下去那位老

人家讨饭。老人见他可怜把他以前积攒的那些干粮装了有好几车，

全部给了他，并告诉他这些都是你们过去丢掉的，造孽！这位财

主闻言无地自容，但是收下了这些干粮，回家后决心，立足勤俭

持家，振作奋斗，终于东山再起，又成为了有钱人，于是他把那

位位老人接到家里，把他作为长辈养老送终·······

其三，紫竹林，倒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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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位秀才，多次参加科考不中，心灰意冷，痛不欲生。

恰遇一云游高僧，收他为徒，带他诵经念佛，教他为人向善，多

做好事，不做坏事，修身养性，历经磨难，终必立地成仙。在高

僧的指点下，苦修数十年，高僧便对他进行最后考验，即过两关。

第一关，要他自独自闯过数万里的竹林，这些竹林是一片原始森

林，林中有狼虫虎豹等许多凶猛野兽，这秀才勇敢地向紫竹林闯，

经数月历尽艰难险阻，浑身伤痕，终于闯出竹林。接着高增让他

攀登倒仰山。这座山像个蛇螺，尖朝下。山顶却是平的，像是一

块巨大的磨盘，很难攀登。他又出发了，这山根本就不可能直接

攀登，于是他带工具，凿出盘旋小路，经数年终登上山顶，这时

高僧已经在那里等他，高僧把他带到山顶边沿，让他朝下看，突

然把他推下山，秀才吓出身冷汗，看向高僧，高僧却笑着说话，

你已经成仙了，你肉体不在了，但你的灵魂在，多亏你数年的行

善修炼才得今天成仙，今后你必须尽全力普度众生，救苦救难，

一心向善。秀才恍然大悟·······

我的妈妈给我讲了好多好多这样的故事，当时只是好听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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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但却不知它的深刻内涵。但这些都在我的幼小心灵里埋下

了巨大的精神财富，随着我年龄和阅历的增加，让我从中不断地

领悟新的内涵，不断地鞭策我——“要真善美，弃邪恶丑”·······

我的爸爸为人憨厚，仗义，善良，能干，是天下最好的爸爸，

爸很爱我们，从未打骂过我们。爸爸喜欢喝点小酒，但不需要什

么好的下酒菜，有时就买一把花生就对付了。这时我依偎在爸爸

身边，抢他花生吃，爸爸笑哈哈的摸着我的头说，这是爸爸下酒

的菜，你少来抢?我就说。不干，我就是要抢嘛!爸爸说为什么?

我捂着脸看着爸爸说，你是我爸爸就得让着小孩子。于是爸爸没

得说了。只是微微地看着我笑，还帮我剥花生喂我吃，呈现出多

么伟大的父爱啊!

我的童年是在非常幸福中度过的。

2.小学四年

我七岁上小学。我村是个不小的村庄，人口有三四千人，但

只有一座小学校。学生只有五六十人，一位老师，没有校长，所

有学生都集中在一个大教室里，从一到四年级都由一位老师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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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一到四年级都是班长。在我们班，有三位学霸。第一名叫徐

海，他成绩永远名列第一，没有在何人可以超过他。但他是书呆

子，死读书，各门功课都能倒背如流，但他性格孤僻，没有人缘，

我不喜欢他，不也佩服他。第二名叫姚庆弟，这人绝顶聪明，多

才多艺，书法，美术，文体无人可比。特别是书法，他的蝇头小

楷，简直无法再好了，说他是少年书法家亦不为过。他跑百米谁

也追不上他。他在我们村大池塘游泳，一口气潜泳可超百米，后

来参加工作成为一名高级技工。我对姚庆弟同学百分百佩服。第

三名就是我，我和第二名在成绩不分上下，有时他第二，有时我

第二。我们这三位学霸是绝对的，我虽然居第三，但我的优势，

他们是无法与我相比的。我人缘好，口碑好，有领导才能。我除

了一直是班长外，我还是校内儿童团团长。到四年级时，我们的

老师决定要从学生中选出一名校长，校长的权力很大，老师不在

的时候可以代表老师给低年级学生上课。可以拿教鞭监督全校学

生学习，在当时我就是一个孩子王。

在我四年级的时发生了一起有趣的事情，有一天我的一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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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非要约我到他的家里做客。事发突然我问为什么，他说是他的

妈妈请我。我不解没有答应，第 2 天又约我，我还是说不去，这

时有几位同学知情，就对我说去吧，好事。他妈妈看中你了，要

把他的姐姐嫁给你.......我一听就火了，什么？你姐姐黑鱼棒

子，门都没有。（他姐长得有点黑，外号黑鱼棒子。）后来他们

也对我的家庭做了调查，听说我的妈妈好玩纸牌（赌博）也就算

了，以后再也没有提及。

3.务农八年

我 11 岁小学毕业，家里却发生了惊天大事，我爸爸去世了，

全家人痛不欲生，我的妈妈也多次哭晕过去。

爸爸得了败血症，经过一年多的治疗，最终无效去世。爸在

生病前家里有 70 多亩田地，爸勤奋能干并经营马车运输业务，

可以说是很富有的。可是爸爸听别人蛊惑，卖掉一部分土地放高

利贷，没多久因货币贬值，几十亩田地的钱本息只收回几捆洋线。

再加上爸爸生病期间付出了可观的医疗费，为了给爸爸治病又卖

了几亩地，只剩下 18 亩地了。爸爸去世后当时我才 12 岁，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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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 16 岁，那时女人是不下地干活，只有我和哥哥扛起这个

家。我的妈妈发话了，今后我家大小子（指我哥哥）就是我们这

个家的当家人了，大家都要支持他，都要听他的，并特别教育我

道：存头听着，爸爸不在了，有父从父，无父从兄，不管哥对与

错不准反抗。我牢记妈妈的教导从不反对，哥哥在以后的实践中

我做到了，哥哥却有许多地方做得很过分，对不起我，但我从不

计较，不怨恨总是把他做为长兄为父，敬重他。

爸爸生前我们衣食无忧，爸爸去世以后，我哥哥那会种地。

开始是大伯带着我们干农活，一年收成无几，后来我们学会了一

般农活，还是靠自力更生，哥哥人虽然脾气暴躁，有时混不讲理，

但他是很务实的人，还真有些歪才，在农闲时做些小买卖，做过

豆腐，做过凉粉，也能有点收入。他和城市里人联系，在自家田

地里种植烟草，城里人负责收购，他的想法被大伯否定了，说种

烟草能吃吗？坚决反对，但哥哥就是不听，结果种烟草的收入大

于种粮食几倍，甚至十几倍，于是大伯服了，他也跟着种烟草了，

不仅大伯种了，后来发展到全村都种了，直到解放后成立初级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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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种植烟草作为致富的一个重要措施。

哥哥还带着我们到城里去打工。我们去打工的地方，离我们

村 20 多华里，为务农打工两不误。我们早起先干一阵农活，然

后跑去工地，下班后又跑步回家，回家后再干一些农活。

随着年龄的长大，一般农活我都会做了，后来哥哥干脆把种

地的事交给了我，他就到处流动，有时能挣一些钱，有时还是白

忙活，我不仅把家里的活全干了，有时还给地主家打短工。

另外妈妈姐姐和嫂子为了这个家能够维持下去。他们借来了

一台织布机，把那几捆洋线织成了布，到集市里去卖。发现织布

还是能赚着钱，于是就组织乡亲，妇女们用棉花纺线用来织土布。

我那时虽小，但也能积极参与纺织工作。还能做的有模有样的。

受到了妈妈他们的称赞，都夸我人小，心灵手巧。

尽管全家人齐心协力的拼搏，但日子过得还是十分艰苦。在

青黄不接的时候连吃饭都困难，不得不像有余粮的人家借粮。春

天借一秋后还二。如此恶性循环，贫的就越贫。富得就越富，那

几年我们家过的就是糠菜半年粮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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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务农八年中，有许多值得回忆记录的，下面就重点做些

回忆。

（1）第 1 次进城

家距离唐山市只有 30 华里，但我没有去过，在 12 岁那年经

过妈妈联系，让我去唐山市找我二表兄。(我三舅的二儿子。)

二表兄是个实把头（包工头）市里承包一些建筑工程。我去找他

的目的是拣大粪。为我们积肥种地。我是冬天（农闲时间）去的，

就吃在他锅房里（锅房是指他们工人吃住的地方），住的是大棚

非常简陋，大家挤在一个坑上，睡觉时翻身都困难，吃的是窝头

咸菜，工人们很复杂，有的是城市的混混，他们很低级，吃喝嫖

赌无所不为。有的是从农村招来的贫困农民工，农民工叔叔们都

对我很好，对我小小年纪就出来为家种田捡大粪表示可怜。但他

们也是同情而已，却帮不了我什么忙。二表兄还算不错，每月给

工人发工资时还给我几块钱，但我舍不得花。攒着带回家，有一

次二表兄让我赶着马车去他的农村家取点粮食回来给工人做伙

食。当我赶着马车回城时，经过鬼子（抗战时期）的检查站，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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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小孩，竟然赶一辆马车不解，不怀好意要扣下我的马车，

当时急的我都哭了，但他们就打我。后来就是不放我走，这时我

想起来了，二表兄给了我一个通行证，那是鬼子给开的，因为二

表兄所承包的是鬼子的工程。为便利运输材料特发的通行证，鬼

子这才放了我。还有一次我们正在锅房里吃饭，一个当官鬼子来

检查，看到一个小孩子也在锅房里吃饭，以为是偷吃，他就叽里

哇啦地叫唤，并把我举起来就要往地上摔，我当时很害怕，这时

我二表兄过来和他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这才把我放下。

这两次经历我当时并不知道原委，但我恨透了鬼子。

为了让我能赚点钱，二表兄介绍我给一家陶瓷厂（是个很大

的工厂）做杂活，我虽然人小，但还算精明，会来事，很得管事

儿的那大叔的喜欢。在那做了一个多月的杂活，我也该回家种地

了，这个大叔还舍不得我走，他说你年纪太小了，不然我会跟老

板说留你来我们厂做工。

在城里期间，我结识了当地一些小朋友，我们成了好朋友，

有时他们带我捡粪，带我和他们一起去拾荒，我们虽然都是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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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但我们在一起很开心很快乐。

（2）鬼子进村了。

1944 年鬼子的末日快到了，这时他们更加疯狂，有一天，

天还没亮，鬼子就把我们村围起来了，进村后先抓到一个人，要

他说出村里的共产党人。这人就是不说被鬼子打的半死，鬼子抓

到另外一个人，这个人经不起鬼子威逼，告密了我们村的两个共

产党员，这两个共产党员威武不屈，至死不暴露八路军的行踪。

于是鬼子把我们村的人全部都集中在一个广场上，架起机枪威逼

老百姓说出谁是共党，谁是八路军，不说就全部死啦死啦的。在

此同时，鬼子的一个小头目还从人群中抓走了两名年轻女子，把

女子给糟蹋了。这样鬼子折腾了半天，又把我们村的人都赶到邻

村这村庄叫范家屯，把两村人集中在一起，把他们抓到的共产党

人扒光衣服绑在树上严刑拷打，用火逼供他们招认人群中，谁是

共产党，谁是八路军，但鬼子什么也没得到。天快黑的时候，鬼

子怕八路军袭击终于撤走了，同时把抓到的几名共产党人带走了，

其中有两名是我们村的，一名叫徐亮，一名叫安永忠。鬼子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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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对出卖共产党员的那个孬种非常憎恨。而对那个自残也不肯

告密的人非常感激，大家自动带着鸡鸭蛋等东西去看望慰问他。

接下来大家都去找保长（我们这村的保长是好人，表面是给鬼子

办事，实际却为八路军和乡亲们办事）主动捐钱。请保长去疏通

保释，经过保长努力把安永忠保了出来，而徐亮却被鬼子给整死

了。

鬼子的残暴在我的幼小心灵里留下的印记，永远磨灭不掉。

（3）外出打工

我 13 岁那年独自一人从唐山坐火车到塘沽（塘沽位于唐山

和天津中间）打工。那是修筑监滩工程，主要挖运土方，就是用

两个土兰子挑运，一天下来精疲力尽。工头为了加快进度，采取

计件制，即挑一担就发给你一张纸牌，下班时按牌数计酬。这样

我就尽量多挑几担，好多赚几毛钱。那个苦，那个累对那么小小

年纪的我来说太难了，可我还是忍受着、坚持着，工头只关注工

程进度而忽视安全。有一天有一只大船停靠在码头，用榄绳系着，

突然起大风，揽绳被拉断了。恰好断了的缆绳打在一个工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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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场就被缆绳抽死了。除了挖土方外还有建筑工程，我被安排去

打混泥土，没有搅拌机就人工搅拌，那也是个技术活，一般没有

做过的还拌不好。我认真听工头讲说，操作要领很快就掌握了，

工头很满意，就让我带着几名工人搅拌，给了我最高的工资 9

毛 5 分钱，其他人只给 7 毛至 8 毛 5 分钱。

这次打工吃苦不堪想象。但也从中得到了磨练，也让我知道

做工，不仅要肯出力，更重要的还必须有技术。

之后我在农闲时经常出去打工，小小年纪就融入社会，对以

后的人生也算是启蒙。

（4）结婚

在我 13 岁那年，我有个远房亲戚，我喊五老爷来我家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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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我妈在说事，我恍惚听见说给我定亲，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么冲动，当时就大声说，不要给我说媳妇。当时妈妈就不高兴

了，骂我馋嘴小孩子，懂什么婚姻大事，要有父母做主，滚出去。

尽管我很不服气，但又不敢和我妈较劲儿，当时我不知道我为什

么反应那么强硬，后来似乎心里有着美玉之故。

父母之命不可违背，只有认了。

我经常去我三舅家耍，三舅家的二表姐和三表姐跟我特好，

我们在一起特别开心，无话不说。有一次是麦收季节，晚上我们

躺在麦场上聊天，古道我教她们抗战歌曲（她们是敌战区，听不

到抗战歌曲），那天我们唱的是王二小放牛。她们好高兴啊。我

们又说到妈妈给我找媳妇的事，我的未婚妻就是他们邻村的，我

们商定想办法先看她长的什么样，于是遇到二次好机会，有可能

看得到。一次是她们村办高脚活动。全村人都要去围观，我们去

看了半天，倒是有很多小姑娘看热闹，但就是不知哪个是她，这

次失败了。第二次，她的爷爷死了，按当地风俗，人死后要向西

方送行，燃烧纸扎和钱纸。我姥姥家就在她们村西边，于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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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就去看热闹。当时她们送行队伍中有好几位年龄相仿的女孩，

我们指手划脚猜测哪个是，结果还是没定论。

妻子的村庄位于唐山市郊区，而我们村里是个偏远农村，两

地的经济环境是有不小的落差，尤其是我们家境十分贫困。当时

我的妻子也是极端反对，但同样是父母之命，由不得她。

一九四八年的一月份，农历腊月三十日，那么以公历计我十

五岁，以农历论我十四岁，那时我们是按农历计。

那天不是用轿子抬来我家的，而是用马车（棚子）接来的，

她一路上是哭着来的。下车后就拜了天地，入了洞房。这时她

不哭了，她心里想等揭了盖头，看看人再说。当揭了盖头看到

了我，当即就认了，觉得这个小丈夫还可以，马上破涕为喜。

洞房之夜我们只说了一句话。当时还没解放，她们那还是敌战

区，而我们家已经是解放区了。距离我们村十二里的地方就是

国民党的一个据点，每天晚上就朝我们这里打炮，我是习以为

常，但她却有点害怕，于是我就安慰她说：不用怕睡觉吧。

几天后，她爸爸接我“回姑爷”。我们两村相距十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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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是赶马车(棚子车)来接我们的。岳父赶车，坐在左车沿上，

我坐在右车沿上，妻子自己坐车棚里边。一路上，她时不时的

掀开车棚的帘子，摸摸我，递点小吃，或送个手绢过来，明显

是秀恩爱。

到岳父家，他们是大家族，岳父三兄弟，都居住在一个大

院。和我相仿年纪的小孩子有十几个，看样子大家都接受我。

特别岳母非常高兴，一是觉得这个姑爷还可以，二是见她女儿

高高兴兴地也就放心了。

对我最不友好的就是我姨妹，她比我小一岁，她觉得来自

穷山沟，衣着又很寒酸，家里没礼冒，带了一顶冒头，她当时

就给我起了个外号，叫我“小冒头”。但她不敢在她父母面前

胡闹，就背地里使坏，出难题。比如她故意包盐饺子，糖饺子，

分别放在和我另外一个姑爷(三叔家姑爷)的碗里，但是其他的

一些孩子都喜欢我，就把这消息透露给我了。我在吃饺子时个

个都用筷子夹开，果然有一个盐饺子，我不动声色地把它夹出

来放在桌子上，而那个姑爷不知情，吃到一个盐饺子，当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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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表情苦不堪言，只好“有盐往肚里咽”。当时岳父见状很

恼怒，当即就出去把姨妹给痛斥一顿。于是姨妹对我越发不友

好了，总是对我做对，想着法给我出难题，但我有办法对付她，

就是和其他孩子们统一战线，这些孩子们都和我好，她也拿我

没办法。但一直有点瞧不起我，直到我后来参加工作，提了干，

又去上学，才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是后话，以后再叙）

（5）跑敌情

一九四八年秋，东北全境已经解放，国民党全面溃逃。解放

军进关，第一大城市就是唐山，据守在唐山地区的国民党军队拼

死挣扎，为了补充兵源，疯狂抓壮丁，见到青少年，乃至老头子，

见人就抓，我们正处在解放区和敌占区中间，叫做边区，为了逃

避国民党抓壮丁，我们大家就往解放区跑，这就叫做跑敌情。和

我一起跑敌情的有二十人，逃到解放区的一个亲戚家。这个亲戚

家收留了我们，屋子里住不下，我们就住在院坝里，白天就给他

们干活，晚上大家聚在一起闲聊。那年我才十五岁，通过这一段

时间跑敌情，和大人们一起生活了一个多月，每晚大人们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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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懂得了许多人情世故。就在我们跑敌情期间，国民党在我们

边区抓走了两青少年，我们家里打听情况说，说被抓走的那两个

人，好像是我和我一位同学（就是姚庆弟），两家人急死了，到

处托人落实情况。其实是个误传。一个多月后，我们唐山地区解

放了，我们平安的返回了家园，家里人虚惊一场，我们回到家，

各家各户重得团圆，都是喜出望外的庆幸。

(6)优秀的庄稼汉

我从十二岁开始到十九岁在农村艰难困苦的环境下，长期的

刻苦磨练，终于锻炼成一个优秀的庄稼汉。各种农活无所不能，

任何人都赶不过我，不管是重活还是技术活都是顶尖的。

土改时，在评定我们家的成份时，评委们大有争议。有三种

不同意见，一是认为应当富农，说在父亲在世时，拥有几十多亩

地，并雇过短工，很富有。第二种意见是，那是解放前几年的事，

自他们父亲去世后，家里剩下十八亩地，正好符合全村人平数，

应当为中农。第三种意见，应当为贫农理由是最近几年他们是最

困难的家庭。最后决定为中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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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改后，在农村自愿组合，成立互助组。由于成分关系，我

们五户人家，情况相似，我们组成了一个互助组，因为我绝对是

个优秀的庄家汉，都选我当组长，我是互助组的一位首任组长，

这也是我的光荣。

（7）磨粉

还要回忆一件事。在十三岁那年，我的六叔发起，邀请他的

一位远房亲戚，加上我们三家合伙开粉房，那个远房亲戚，我们

喊表叔，由他出技术，六叔出资，我们家提供粉房和有关设施。

实际上六叔是甩手的，什么都不管，表叔掌握全部技术，真正出

劳力的是我，做粉条要产生大量粉渣，用来喂猪，当时我们养了

十几头猪，做猪食、喂猪、放猪的事都由我来做。在粉房里安上

一口大锅搭了一铺炕。由于煮猪食要烧火，因此这个炕特暖和，

我们做粉是在冬天。六叔儿子王全友，三叔女儿的两个儿子都比

我小一岁、两岁。他们都来粉房和我挤在一起睡。他们都愿意来

到粉房睡。一是这里暖和，二是都想听我讲故事。有时讲些神啊，

鬼啊的故事，把他们都吓的都不敢下炕，但还是听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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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表叔带来一位客人，表叔和六叔买一些下酒菜，我给

他们做一些粉制品，就在粉房里喝起来了，还让我陪他们一起吃，

在酒桌上他们三人边喝酒边说话，我好像听他们说什么，不错，

可以，同意等。但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也不想知道。两年后，

六叔儿子王全友结婚了，才知道真相，原来那位客人是来为他女

儿相亲的，把我顶替王全友，那客人就相中了，真相大白后，我

这位兄弟媳妇儿直呼受骗。

4.参加工作

一九五二年九月。我哥受朋友之托，由他全责招收一部分人

去北京华北建筑三公司打工。这时我要求去，但哥哥不同意，理

由是我们俩走了家里的地谁种。这时妈妈和我的妻子说话了，支

持我也去打工，妻子承诺你们就放心的出去打工吧，家里有我们，

我也能下地干活，保证荒不了地，哥扭不过只好答应了。

我们共一百多人，到了北京，公司领导提出，你们来的人分

为技术工人和壮工两部分，你们可以先自报，技工月工资 66 元，

壮工月工资 46 元，报技工的，先报名后考核。当时哥报的是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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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我报的是壮工，技工就是瓦工，主要是砌砖、抹灰等，其实

讲技术当时哥哥还不如我。但我考虑我还年轻还要认师学艺，如

果我报了技工，那谁还收我为徒。

我们开始上班了，工地干活还是很累，但比起农活来好多了。

吃的是大米白面，月伙食费七至八元左右，简直与农村相比那是

天地之别。

我认的师父，他被任命队长，技术特全面且水平较高。师父

特别喜欢我，手把手传授我技术，不久师傅发现我比那些自报技

工的并不差。师父是队长不用干活，只是组织管理和技术指导。

工人中总有一些调皮耍滑，不服管理，有时师父有意安排我和那

些耍滑不服的人在块干活，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显然这个学

徒工的技术水平和工作效率比那些自报技工的人还有过之而无

不及，这样他们怕将来考核不过关都不敢得罪我，悄悄跟我说小

王师傅请你多照顾，别砸了我的饭碗。

工友们都对我特别好，原因是想通过我巴结师父，当然我是

着人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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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工地只干了一个多月的活，领导就要我参加查账小组工

作。就是我们工区有九个大伙房，由一个伙食团统一领导。组织

上发现这个伙食团有贪污问题，于是组织一个查账小组。我在小

组里负责出纳，每到月底职工交伙食费时，大约要收到的 5 万元

钱，收完钱银行已经下班了，办公室又无保险柜，我把钱捆起来

抱到大工棚里搂着睡，真是够大胆的，师父都对我担心。这样的

工作大概做了两个多月总算结束了。

这时已到腊月,工地放假，我回家探亲,假期十二天。回家前

我和哥，三天前每人都买了一双皮鞋，一件小棉袄大衣，这还是

第一次穿皮鞋，带上一笔可观的工资，可以说是衣锦还乡了。我

们回到家大家都很高兴。大家合计了一下，我俩月工资加起来是

112 元，我俩一个月的工资可顶得上我们家全年种地的总收入。

再说我们走后嫂子和我妻子积极参加互助组劳动，妈妈也做些力

所能及的农活，这样下来我们家的出工数不低于其他几家的出工

数，还多的一些工分。不仅如此，那时候妇女一般是不去地里干

活的，解放了大力提倡妇女也要参加劳动，我妻子表现非常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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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被评为乡里的劳动模范。

在休假期间我和哥哥看望我的师傅，我师傅叫张浩然，他家

在李官屯，离我们村三华里。到师傅家，师娘一家人很热情，招

待我们吃饭。师傅儿子和我同岁，我俩一见如故，非常要好，在

师傅师娘的主持下我们结为拜把兄弟。在李官屯还有许多工友

（都是和我们一起参加工作的），听说我们来师傅家，大家都来

看我来了。这些工友都特喜欢我，都跟我特别好。临走时大家送

我们。走在街上告别时，有几个工友搂着亲，街上的许多妇女见

状不解。说道，他明明是男的嘛，为什么那几个人抱着他亲。小

伙子长得倒是漂亮（在工地上几个月净吃大米白面喂的我白白胖

胖的），很是吸引眼球。

探亲假过后我们又回到工地。这时我们已经被批准入了长期

工，也叫里工或者固定工，就是当时说的铁饭碗。简直高兴晕了。

不仅如此，我被批准加入了共青团。

这时我五叔的儿子王全顺也被提拔为工区的团委书记，他也

是和我们一起参加工作的，他是高中毕业在当时可是个知识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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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王全顺是个非常活跃的人，嘴巴也特别能摆活，因此深受青

工们青睐，特别那些女孩子们都围着他转。都纷纷称赞：小王真

好，但他却笑嘻嘻的跟大家说，我好什么?我的弟那才叫好呢！

我和王全顺同岁，他比我大十天，我叫他二哥，我们俩也特别好。

那些女孩子们，一听说小王弟弟更好，就迫不及待的想见见小王

弟弟。

一个星期日王全顺带我去女生宿舍，有十几个女工住在同一

工棚子里，一进棚他就说：你们不是要见我弟弟吗，我把他带来

了，于是大家立刻都围过来，东说西说的非常热情。但我发现有

一个女孩却站在远处没过来远远的看着我们，我也没怎么注意。

等大家都散了的时候她却喊住了我，她对我说你就是小王弟弟？

当时我愣了一下，才回答她是呀。我就是小王弟弟，怎么了？她

咳了一声说，完了完了，我弄错了。我们前几天才调过来这个工

地，知道你就在这工地。有一次我去锅锅炉房打水，见到一个人，

长相有点像小王，我就问了一声：你是小王弟弟吧?他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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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嗯了一声，后再见他时就喊小王弟弟，他就答应了，她这

一说我知道是谁了，他是我们队上的叫刘风波，是长得有点像王

全顺。他为什么不否认呢？其实很简单，我很了解他，就是想和

漂亮的女孩多搭讪搭讪，她很生气，我说没事，不要放在心上。

这个女孩叫苏德艳，人长得很漂亮，由于脸长得有点红，大家给

她起个外号叫红脸关公。从那以后和我特别要好，大家也都感觉

到了。

我们工地就在人民大学院内，旁边就是万寿山，有时星期日，

我们这些要好的青年就到万寿山里去玩，大家本来一起走的，但

苏德艳却一个人在后面磨蹭。这是其他伙伴就推着我说，去吧，

她（苏德艳）在等你呐。我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也只好去找

她，觉得不好拒绝人家的好意。从此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好，成了

好朋友呢，我如实地告诉她，我已经有妻子了，但她却不以为然，

她明确说，我不介意，我们是好朋友，这和你有妻子没关系。就

这样我们一直保持友好关系。

1953 年 2 月份，公司人事部门找我谈话，说组织上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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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查决定提拔你为干部，你有什么意见，我即表示，我愿意，但

我想要和我哥和师傅说说，跟我谈话的人说，没有必要，这是组

织决定的。不出我所料，哥哥和师傅都不同意。当时我不会听他

们的，这样的好机会怎能错过。于是我被提干了，苏德艳也和我

同时提干的，她被安排工区保卫科，我被安排到铁狮子坟工地保

卫股。我工地虽叫保卫股，但全股只两人。我的股长人很好，很

有能力，很有水平，他对我也很好，手把手的教我业务，还帮助

我学习。他写的一手特别棒的硬笔字，他见我的字不怎么样，逼

着我练字。

这样我在工地上做保卫工作已有半年了，可是这段时间再没

回工区，也没和苏德艳联系。有天王全顺来我的工地检查工作，

他跟我说，你为什么半年多不给苏德艳打电话，也不写信？那天

她见到我诉苦。她说我也没有得罪小王弟弟，为什么半年多都不

跟我联系？王全顺跟我说她都哭了。可见她是很珍惜我们的友谊

的。

一九五三年八月份。工地党支部召开干部会议，公布公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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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项决定。国家建工部决定培养一批属于自己的工程技术人员。

学员就从我们建筑队伍中选优录取。公司给我们工地一个名额。

党支部决定就在我们机关干部中推荐。条件是，一具备初中文化，

二要两年以上工龄。说大家愿意去学习的先自我报名，再由支部

审定，然后推荐上去，参加考试，被录取后就去学校报到。当时

大家都很积极，好几个人都报了名。我没说话，觉得两个条件都

不具备，这时支部书记点了我的名，小王怎么不说话，你不想报

名吗？我说特别想去，但条件不够，书记说，你什么文化，我说

小学四年级，他说你没自学过吗？这就提醒了我，当即说我一直

在自学，书记说跟谁学，我说跟我哥王全顺，书记，哦，王全顺，

我知道，他是个知识分子。又问，你有几年工龄，我答，在我们

公司正好一年，书记又问，之前没打过工吗？我答经常进城打过

工。问我有几年？答：有二、三年吧，哦，书记就说，这就是了

吗，具备初中文化是相当于，工龄也包括打工，你是具备条件的，

你报名吗？我马上高兴的说，我也要报个名，其实党支部已经内

定了，没过几天就通知去考试。我们工区保卫科长知道后，还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