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丑牛年，我们耕耘，我们收获。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

沉着应对百年变局和世纪疫情，团结带领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勠力同心、

艰苦奋斗，奋力完成改革发展艰巨任务，实现了“十四五”良好开局。

壬寅虎年，我们要如虎添翼、虎虎生威。习近平在 2022 世界经济

论坛视频会议上指出：“如何战胜疫情？如何建设疫后世界？这是世

界各国人民共同关心的重大问题，也是我们必须回答的紧迫的重大课

题”。去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部署 2022 年经济工作，强调“稳字当头、

稳中求进”，这是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党和国家经济工作总基调，也

是做好经济工作的重要方法论。

陈云长期主持全国财经工作，是我国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开创

者和奠基人之一。稳中求进是陈云一直倡导和秉持的一条重要经济

工作方针。无论是提出“建设和改革要建立在保证民生的基础之上”，

还是坚持“搞活经济要建立在宏观控制的基础之上”，这些都充分

体现了对我国基本国情的深刻把握和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经济发展

思想。

虽然时代不同，但是陈云的经济思想是超越时代的，与习近平

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及战略布局有着一以贯之的原则与联

系，在我们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仍旧发挥着重要的指导作

用。有助于我们立足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

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确保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开好局、

起好步。

因此，我们肩负的使命无比光荣。我们要将伟人思想研究好、宣

传好、弘扬好，从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身上汲取智慧和经验，凝聚

成我们新时代奋进的力量，勇敢战胜前进道路上各种险阻，全力扫除

新冠肺炎疫情阴霾，全力促进经济社会恢复发展，以优异成绩迎接党

的二十大胜利召开，向着中华民族复兴梦想再进一程！

2022 年／第 2 期（总第 89 期）双月刊

CHEN YUN MEMORIAL 内部资料　免费交流

准印证号 :（K）0692

陈云纪念馆

主　　编：黎洪伟

副 主 编：王震凤　　上官消波

编　　委：黎洪伟　　王震凤

　　　　　上官消波　周伟锋

　　　　　房　中　　刘启芳

　　　　　潘伟玲

执行编委：房　中

编辑成员：陈　渊　　江　丹

　　　　　陶　蕾　　张秋震

　　　　　余　薇　　范莎莎

责任编辑：范莎莎　　江　丹

美　　编：陈佳堃　　李　迪

CONTENTS

目

录

基地动态

在新的伟大征程上奋勇前进——陈云纪念馆 2022 年工作要点…………………………………… 04

“四个人人”贯穿始终　推动党史学习教育走深走实走心… …………………………………… 09

伟人故里春节氛围浓… ……………………………………………………………………………… 12

北京、上海两地举行于若木同志逝世 16 周年缅怀活动…… ……………………………………… 16

藏品征集再加力… …………………………………………………………………………………… 17

交流学习补短板　凝心聚力促共进… ……………………………………………………………… 19

陈云研究

陈云与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两方面经济制度变革… ………………………………………赵士刚 20

抗战后期陈云对新民主主义经济的贡献… …………………………………………………杨永超 29

陈云：学会做共产党的商人… ………………………………………………………………刘启芳 36

陈云研究综述（2021 年 11—12 月）… ……………………………………………………范莎莎 42

文物天地

一本《随军西行见闻录》… …………………………………………………………………房　中 46

03

基地动态 JI DI DONG TAI

2022 年第 2 期

主管单位：中共上海市委宣传部

主办单位：陈云纪念馆

地　　址：上海市青浦区老朱枫公路 3516号

邮　　编：201715

电　　话：021-59257177

传　　真：021-59255704

网　　址：www.cying.net

投稿信箱：cyjng@126.com

印刷单位：上海宝联电脑印刷有限公司

印    数：700 册

发送对象：本系统内工作人员

改革开放后的第一部党内法规——《关于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 ………………杜　娟 48

走近陈云

提出“四大平衡”理论… …………………………………………………………………………… 53

历史同期声

陈云过年… ……………………………………………………………………………………赵天元 55

大事要览

大事记… ……………………………………………………………………………………………… 60

征稿启事

第十六届“陈云与当代中国”学术研讨会征文通知… …………………………………………… 63

征稿通知… …………………………………………………………………………………………… 64

04 2022 年第 2 期

基地动态 JI DI DONG TAI

一、把政治建设摆在首位，强化

思想理论武装

（一）深入学习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

会主义思想

坚持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

想武装头脑，这是宣传思想文化战线必须肩负

的首要政治责任。要与学习贯彻党的十九届六

中全会精神相结合，与学习习近平总书记考察

上海重要讲话精神相结合，与弘扬伟大建党精

神相结合，与学习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相结合，

深入扎实开展全员理论学习。重点学好用好习

近平总书记《习近平谈治国理政》《论中国共

产党历史》《论党的宣传思想工作》等重要文

献著作，教育引导党员干部旗帜鲜明讲政治，

深刻理解、坚定拥护“两个确立”、坚决做到“两

个维护”。

（二）理论指导实践，切实体现政治建设

针对性和有效性

以《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

和历史经验的决议》等纲领文件和党的十九届

六中全会、党的二十大等重要会议精神为指导，

及时优化更新展陈、宣讲、党课、融媒体宣传

及各类展示内容。巩固拓展党史学习教育成果，

坚持正确党史观、树立大历史观，将党的创新

理论融入陈云思想生平的研究阐释、主题宣讲、

专题党课和宣教品牌活动，在推动业务工作中

切实体现理论学习的成效。

（三）把牢政治方向，守好意识形态重要

阵地

严守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加强党内政治

文化建设，大力弘扬忠诚老实、公道正派、实

事求是、清正廉洁等价值观。时刻绷紧意识形

态斗争这根弦，落实意识形态工作责任制，围

绕宣传阵地、舆论阵地、文化阵地、网络阵地

等维度，加强对展览展陈、讲解内容、专题党

课和刊物出版、讲坛讲堂、两微一端等重点领

域的意识形态风险的定期研判、重点管控，严

把政治关口、严守宣传纪律，做到守土有责、

守土负责、守土尽责。

在新的伟大征程上奋勇前进

——陈云纪念馆 2022 年工作要点

2022 年将迎来党的二十大胜利召开。陈云纪念馆要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

义思想为指导，深入学习贯彻党的十九大和十九届历次全会精神，胸怀“两个大局”，牢记“国

之大者”，立足当下、着眼长远，统筹 2022 年中心工作与 2025 年陈云同志诞辰 120 周年重要

节点目标，弘扬伟大建党精神，持续推进“四个高地”建设，不断提升红色资源传承弘扬和保

护利用水平，为奋进新征程、建功新时代守正创新、凝心铸魂。

05

基地动态 JI DI DONG TAI

2022 年第 2 期

二、聚焦主责主业，持续推进“四

个高地”建设

发挥史料集聚功能、研讨组织功能、基地

策源功能、阵地引领功能，持续推进“陈云文献

发掘高地、陈云思想研究高地、陈云精神宣教高

地、陈云风范展示高地”建设，深入研究和弘扬

陈云生平业绩、思想理论和精神风范，讲好伟大

建党精神，传承中国共产党人精神谱系。

（一）夯实基础，推进馆藏文物规范管理

1. 建立馆藏文物评审定级机制。成立陈云

纪念馆馆藏文物鉴定专家委员会，召开馆藏文

物评审定级座谈会。制定《陈云纪念馆 2022—

2024 三年馆藏文物定级规划》，推动馆藏文物

定级工作常态化制度化。深入挖掘陈云文物背

后的思想内涵，每年遴选一批具有代表性和重

要价值的藏品开展评审定级工作。

2. 讲好陈云文物背后的故事。围绕第一批

15 件中央文物及相关重要文物，深入挖掘其蕴

藏的思想内涵和时代价值，讲好文物背后的故

事。通过陈列展览、文物党课等形式，运用短

视频、网络直播等方式拓展文物网络宣讲载体，

让文物“活”起来。

3. 推进重要红色遗址保护修缮。积极推进

上海市文物保护单位——陈云故居申报第九批

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相关准备工作。进一

步加强与练塘镇政府、青浦区博物馆及相关个

人产权人的沟通磋商，努力推进青浦区文物保

护单位——陈云青浦调研地旧址、小蒸农民暴

动指挥所旧址的产权关系明晰，推动重要红色

遗址的保护修缮与利用。

4. 加强文物征集和文物预防性保护。拓展

藏品征集渠道，重点开展陈云在长三角区域、

全国陈云纪念地、陈云亲历者的文物征集工作。

建立馆藏中央文物专项管理和保护机制，筑牢

文物安全防线。逐步推进藏品的建档和建账的

标准化、规范化和信息化建设。

（二）强化品牌，提升社会宣教传播效果

1. 打造“初心教育大课堂”“革命精神大

学堂”专题党课品牌。通过建立组建宣讲队伍、

编写宣讲提纲、组织集体备课、培训宣讲骨干

等机制，把讲理论政策和讲陈云故事结合起来，

聚焦党性教育和理论教育，形成涵盖陈云党建

思想、经济思想、哲学思想等方面的特色党课

体系，面向党校、高校的师生和各级党组织的

党员干部开展专题宣讲。

2. 打造“红色故事大讲堂”主题教育品牌。

聚焦青少年群体，以“红色故事大讲堂”专题汇

演为龙头，开展“伟人故里研学游”“红色故事

进校园”“我是小小讲解员”“红色少年夏令营”

等系列活动，让广大青少年爱听红色故事、会讲

红色故事，传承红色基因、培育时代新人。

3. 打造“陈云与评弹”曲艺党课品牌。与

上海市曲艺家协会、上海市评弹团、苏州评弹学

校等单位深化合作，建立红色文化宣演合作机制。

（三）深化研究，积极推进学术活动

1. 召开“陈云与新时代党的建设”学术研

讨会。联合中央文献研究会陈云思想生平研究

分会，在上海举办学术研讨会。会议主题为“陈

云与新时代党的建设”。

2. 召开第十六届“陈云与当代中国”学术

研讨会。联合中国社会科学院当代中国研究所、

“陈云与当代中国”研究中心、中华人民共和

国国史学会，湖南工业大学等单位，在湖南省

株洲市举办第十六届“陈云与当代中国”学术

研讨会。会议主题为：陈云与党的百年奋斗。

3. 编撰陈云研究系列丛书。启动陈云研究

系列丛书（一套 4 本）的策划编撰工作，具体

06 2022 年第 2 期

基地动态 JI DI DONG TAI

包括《陈云与新中国史》《历史转折中的陈云》

《陈云精神风范研究》《陈云的成功之道》。

根据历年来陈云亲属、身边工作人员、战友、

亲历者等的珍贵口述资料，整理出版《陈云口

述历史资料》（暂定名）。与上海市美术家协

会、上海海派连环画中心合作，创作连环画《画

说中央纪委第一书记陈云》。

（四）体现特色，办好一批主题展览

1. 联合其他领袖纪念馆举办《领袖与人民

城市》（暂定名）专题展。通过“斗争与接管”、

“稳定与建设”、“改革与发展”、“人民城

市人民建 , 人民城市为人民”等四个部分，彰

显人民城市重要理念。

2. 推出《陈云与评弹艺术》专题展。突出

展示陈云为积极推动评弹事业的恢复和发展所

作出的独特贡献，真实反映陈云身上所表现出

来的光辉业绩和崇高风范。

3. 推进《陈云家风》专题展览策划。通过

“严于律己，率先垂范；言传身教，严慈并进；

风范长存，影响深远”等三个部分，生动反映

陈云同志重视家风家教，引领党风和社会风气

的模范作用。并同步统筹推进展陈设计、藏品

利用、环境布置等工作。

4. 加强红色展览交流合作。将《赤子情怀：

陈云与上海》《陈云与党风廉政建设》《陈云读

书生活展》《陈云精神风范展》《陈云生平业绩展》

等专题展览送进机关、高校、军营、企事业单位

和社区、农村地区。引进《红色电波中的领袖风

范 :毛泽东同志香山时期发布电报手稿专题展览》

等优秀红色主题展览，扩大红色文化宣传。

（五）加强协作，拓展红色文化宣传辐射

1.…深化共建机制建设。加强馆校合作、馆

企合作，积极拓展社会共建的广度、深度，切

实提升合作质量。以“弘扬城市精神品格、凝

聚磅礴奋进力量”为主题，加强上海市民终身

学习红色文化体验基地建设；以“传承红色基

因，争做时代新人”为主题，加强青少年学生

校外联基地建设；以上海市志愿者协会陈云纪

念馆志愿服务总队建设为抓手，拓展大学生志

愿者参与红色文化传播的广度和力度。

2. 加强全国陈云纪念地的交流合作。以陈

云 70 余年的革命生涯为轴线，梳理陈云在全

国各地的革命足迹，发掘陈云文物史料。推进

陈云纪念地史料、文物征集活动，全面系统、

突出重点地展示陈云为党和人民事业不懈奋斗

的光辉一生，继承和发扬陈云的崇高风范。

3. 加强名人故居专委会的交流合作。参加

第九届中国博物馆及相关产品与技术博览会。

召开中国博物馆协会名人故居专委会 2022 年

年会暨学术研讨会。组织专题性的业务培训，

促进会员单位之间的交流学习。编辑出版《名

人故居巡礼》和《中国博协名故委 2021 年论

文集》。完善“中博名故委”微信公众号，展

示和交流名人故居类纪念馆工作实践成果。

4. 加强长三角区域的馆际合作。以党的诞

生地发掘宣传工程为引领，加强与上海红色文化

场馆的合作联动，通过巡展、借展、联展等方式

推进红色文化资源共享。参加第四届长三角文博

会，举办“新时代长三角区域红色场馆讲解员素

质提升论坛”，加强长三角区域的红色文化场馆

互联互通，发挥区域引领作用。积极申报上海市

文化创意产品开发试点单位，研发集思想性、艺

术性和实用性于一体的红色文化特色文创。

三、加强基础建设，为事业高质

量发展提供保障

（一）坚持党建引领

以党的政治建设为统领，坚持全面从严治

07

基地动态 JI DI DONG TAI

2022 年第 2 期

党，推动“抓党建、带队伍、促业务、出成效”。

按照市委宣传部相关要求，开展党委换届选举

工作，充分发挥新一届党委“把方向、管大局、

保落实”的核心作用。深化“四责协同”机制

落实，认真查找管党治党存在的突出问题和廉

政风险点，建立问题清单、项目清单和责任清

单，层层压实党建、党风廉政建设和意识形态

主体责任。以党建带动工青妇各条线工作，有

序开展工会、青工委换届选举工作，规划开展

新一轮文明单位创建工作。建立党委总揽全局，

各支部上下联动、各职能部门分工合作机制，

协调运转、同频共振，做到知责明责更清晰、

履责尽责更到位、督责问责更有力，营造风清

气正的政治生态和团结进取的工作氛围。

（二）强化队伍建设

突出政治标准和实绩标准，开展新一轮岗

位聘任工作；启动青年“育才工程”提升计划，

加大优秀年轻干部的选拔培养力度；建立科学

规范的职工考核评价机制，体现分级考核、多

劳多得、责权相当的原则，激发干部群众肯干

事、愿干事、干成事的精神状态和工作热情。

积极打造“忠诚干净担当”的干部队伍、“政

治过硬、业务精湛”的专业人才队伍和“崇德

向善、爱岗敬业”的职工队伍。

开展“全员大学习、素质大提升”学习教

育活动。聚焦提升领导干部“政治三力”、党员“先

锋意识”、青年“专业能力”、职工“综合素养”

四条主线，开展有针对性的理论学习和业务学

习，全面提升全员的政治素养和专业素养。

（三）落实安全责任

毫不松懈抓好疫情防控常态化管理。加

强政策宣传，抓紧抓细抓实各项疫情防控措

施。严把入口关、消杀关，强化人员健康管

理和日常监督管理。…

严格落实安全生产专项整治三年行动计划。

统筹做好建筑安全、消防安全、文物安全、人身

安全等全方位、全员化、全过程的安全管理体系。

完善各类紧急情况应急方案，强化安全应急演练，

提升纪念馆应对重大风险的处置能力。

（四）优化场馆功能

优化观众参观体验。结合重要节庆节点，

开展主题性的环境美化和氛围营造，为来馆观

众提供优美、舒适的红色文化参观体验。深化

陈云故居周边的文化创意街升级改造，打造系

列文化精品专题馆，体现红色文化与江南文化

的有机融合，服务城市软实力建设。

优化场馆展示空间。对纪念馆附属区域房

屋进行功能提升。开展评弹艺术馆改陈改造，

推进《陈云家风展》等常设专题展厅建设，增

设临时展厅、陈列品库房，丰富展陈内容，进

一步满足观众需求。

优化信息服务功能。压实网络安全工作责

任制，技术和管理协同推进。调研形成《陈云

纪念馆三年信息化建设总体规划》，提前布局

2023 年观众自主预约系统和文物馆藏系统建

设，为观众打造绿色、安全、便捷的网络环境

和便捷的数字化应用体验。

（五）拓展媒体传播

做好内部准印刊物《陈云纪念馆馆刊》（双

月刊）、《2021 上海陈云研究》（年刊）的编

辑出版，体现“双刊”在学术交流、理论普及

和宣传教育中的桥梁和平台作用。

推动新媒体平台建设。进一步提升融媒体

中心建设水平，提高内容策划、形式多样、多

元传播的新媒体传播能力。在个性化制作、数

字化呈现、全媒体传播上下功夫，打造一批内

容鲜活生动、形式出新出彩、群众爱听爱看爱

读的融媒体产品。

08 2022 年第 2 期

基地动态 JI DI DONG TAI

09

基地动态 JI DI DONG TAI

2022 年第 2 期

“四个人人”贯穿始终

推动党史学习教育走深走实走心

陈云纪念馆作为全国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把党史

学习教育作为 2021 年首要政治任务，认真贯彻落实习近平

总书记重要指示精神和党中央、市委和市委宣传部的决策部

署，牢牢把握“学史明理、学史增信、学史崇德、学史力行”

的要求，紧密联系纪念馆实际，精心组织实施、创新载体举

措，高标准开展、高质量推进，党史学习教育学得深、讲得

活、做得实，学习成果显著。其中，陈云纪念馆党委《在锤

炼党性上力行…“四个人人”贯穿始终》和《心耳共用“看”

红色电影…面向特殊青少年开展党史学习教育》两个案例入

选上海市宣传系统党史学习教育特色案例汇编。“无障碍电

影进校园”项目入围宣传系统“我为群众办实事”重点民生

项目，为全国近 50 所特殊教育学校的视障听障青少年送去

无障碍红色电影《难忘的岁月》。

1 月 21 日下午，为深入学习贯彻中央、市委及市委宣

传部党史学习教育总结会议精神，陈云纪念馆召开党史学习

教育总结会议。陈云纪念馆党委书记、馆长黎洪伟出席会议

并讲话，宣传系统党史学习教育领导小组办公室指导联络一

组组长、二级巡视员邹新培到会指导，陈云纪念馆党委副书

记、纪委书记王震凤通报陈云纪念馆党史学习教育开展情

况，副馆长上官消波主持会议。陈云纪念馆党委委员、全体

党员和在馆职工 60 余人参加会议。

上海市宣传系统党史学习教育特色案例汇编

10 2022 年第 2 期

基地动态 JI DI DONG TAI

“奋斗百年路、启航新征

程——‘人人讲党史’情

景党课展演”活动

党史学习教育开展以来，陈云纪念馆以“四个人人”贯穿始终，做到“人

人学党史，感悟思想伟力”“人人讲党史，激活红色基因”“人人强党性，

坚定理想信念”“人人跟党走，强化使命担当”，以建党百年重大任务

为抓手，聚焦宣传陈云等老一辈革命家生平业绩、思想理论和精神风范

等开展的“一个展览、两次会议、三项活动”等重点工作实现线上线下

同频共振、馆内馆外同向发力，很好地服务于上海和长三角区域的党史

学习教育大局，深化推进了“陈云文物的发掘高地、陈云思想的研究高地、

陈云精神的宣教高地、陈云风范的展示高地”建设，充分发挥红色资源

凝心聚力、铸魂育人和推动发展的重要功能和独特作用。广大党员、干

部受到了全面深刻的历史自信、理论自觉、政治意识、性质宗旨、革命

精神和时代责任教育，不断提高政治判断力、政治领悟力、政治执行力，

达到了学党史、悟思想、办实事、开新局的目的。

2 月 14 日下午，陈云纪念馆党委举行“奋斗百年路、启航新

征程——‘人人讲党史’情景党课展演”活动。在立足巩固拓展

党史学习教育成果的新起点，向全体党员和职工发出了奋进新征

11

基地动态 JI DI DONG TAI

2022 年第 2 期

程的动员令。

来自纪念馆 5 个内设党支部的近 50 名党员运用课

本剧、情景剧、三句半和诗朗诵等多种形式，串联起

百年党史的 4 个阶段的奋斗历程，突出反映新时代取

得的历史性成就、发生的历史性变革。不忘初心、方

得始终。通过情景党课展演，激发纪念馆全体党员干

部在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新赶考之路上勇毅前

行，展现新气象新担当新作为！

为进一步增强学习党史的主动性和积极性，展演活动

后还开展了“党史知识竞赛”热

身活动，为年内将要开展的党史

知识竞赛作预热。大家踊跃举手

抢答，这既是一次智慧的较量，

更是一次互相学习的过程。大家

纷纷表示，一定要继续深入学好

党史这门必修课，赓续红色精神、

激发奋进之力，牢记初心使命、

认真履职尽责。

12 2022 年第 2 期

严格落实入馆观众预约、扫码、测温、佩戴口罩、排

队错峰等防控措施，开展文明引导，加强开放区人员巡查

和疏导，确保观众不聚集不扎堆。

02

01

在各标志性参观区域的入口和通道等醒目位置张贴迎春联、福字、

悬挂红灯笼等，洋溢浓浓的“中国红”年味。

对时令草花进行更换和养护，以祥和、喜庆的节日氛围迎接八方

观众。

加强疫情防控

加强环境美化

13

基地动态 JI DI DONG TAI

2022 年第 2 期

加大安全隐患排查和整改，严格落实

24 小时值班值守；重点对消防设施设备

和重点安全部位开展消防检查、流动巡防

和驻点值守等措施，确保节日期间对外开

放的安全运行。

加强安全生产 03

1 月 19 日下午，陈云纪念馆组织召开 2022 年

度安全工作会议。陈云纪念馆党委书记、馆长黎

洪伟出席会议并讲话，党委副书记、纪委书记王

震凤，副馆长上官消波，在馆职工和相关维保单

位代表参加会议。

04

05

召开 2022 年度安全工作会议

伟人故里春节人气旺

虎年春节期间，陈云纪

念馆内观众络绎不绝。他们

在寻访伟人足迹，感悟家国

情怀中过大年。

14 2022 年第 2 期

基地动态 JI DI DONG TAI

党委开启“新年第一课” 07

2 月 9 日上午，陈云纪念馆党委（扩大）中心组一行在党委书记、馆长黎

洪伟的带领下，赴上海图书馆参观“伟大精神铸就伟大时代——中国共产党伟

大建党精神专题展”和上海宋庆龄故居纪念馆，以深入学习伟大建党精神和借

鉴同行单位先进经验的学习调研活动开启党委中心组的“新年第一课”。

2 月 7 日上午，农历壬寅虎年上班第一天，陈云纪念馆党委书记、

馆长黎洪伟携领导班子成员及主管以上中层干部举行向陈云同志汉

白玉塑像敬献花篮仪式。

06 新年第一天向陈云塑像敬献花篮

15

基地动态 JI DI DONG TAI

2022 年第 2 期

09

08

青年“育才计划”开启“虎年第一课”

学习人民城市重要理念　传承光荣之城红色血脉

2 月 22 日上午，陈云纪念馆举行 2022 年党委中心组第 3 次（扩大）学习会暨职

工综合素养专题培训会，专题学习人民城市重要理念引领下的上海城市治理实践。陈

云纪念馆党委书记、馆长黎洪伟主持会议并讲话。会议邀请上海讲师团成员、上海市

法治研究会常务副会长施凯作专题讲座。

2 月 23 日上午，陈云纪念馆青工委邀请中共一大纪念馆宣教部兼周

公馆管理部主任杨宇副研究馆员作《从宣传伟大建党精神谈讲好红色故事…

展现中国形象》的专题讲座，开启青年“育才计划”的“虎年第一课”。

纪念馆全体青年认真聆听讲座。

16 2022 年第 2 期

基地动态 JI DI DONG TAI

2 月 28 日，是陈云同志夫人、著名营养

学家于若木同志逝世 16 周年纪念日。在北京

八宝山革命公墓和陈云故里——上海青浦练

塘的陈云纪念馆，同步举行了于若木同志逝世

16 周年缅怀活动。在活动现场，大家用鲜花

和鞠躬，表达对于老的无限敬仰与深情思念。

当天上午，在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陈云

同志塑像前，陈云、于若木同志亲属陈元、

陈伟华、陈方、陈奕璇、孟运、张超、于耀

华等，于老生前好友刘桂莲、郭明社、赵华珍等，部分在京的陈云、于若木同志生前身边工作人员

顾宗宏、姜仕亮、官小玲、郑永余、姜帅等，以及八宝山革命公墓管委会主任曹丽娟等，在做好个

人防护措施下，自行分散的向陈云塑像敬献鲜花，鞠躬行礼，表达对陈云、于若木同志的深深怀念。

在上海，陈云同志家乡——青浦练塘的陈

云故里石刻广场上，举行了简朴肃穆的缅怀活

动。陈云纪念馆党委书记、馆长黎洪伟，练塘

镇党委副书记童伟，馆党委副书记、纪委书记

王震凤，副馆长上官消波，与纪念馆全体中层

以上干部、练塘镇党员职工代表、驻馆单位代

表等 40 余人，向于若木同志画像敬献鲜花、

行鞠躬礼，共同缅怀于若木同志革命奋斗、心

怀大爱、情系人民、忘我工作、无私奉献的崇

高精神。

基地动态 JI DI DONG TAI

藏品征集再加力

举行藏品捐赠交接仪式

2021 年 12 月 30 日下午，陈

云纪念馆举行著名艺术家夏明

来瓷画作品《祖国昌盛》《竹》

捐赠交接仪式。副馆长上官

消波向夏明来先生颁发捐赠证

书。文物保管部工作人员一起

参加捐赠仪式。

进行艺术品装裱

1 月 12 日，为提升领袖铜像

馆艺术品展示效果，著名军旅

画家罗田喜教授来我馆对由其

创作的十余幅艺术品进行重新

装裱，文物保管部全程参与

配合。

走访史料提供者

1 月 20 日，陈云纪念馆陈列

编研部主任房中、文物保管部

邹青等业务人员走访陈云高小

读书时的班主任张行恭的外孙

张熹先生。张老近日找到了他

的外公张行恭于 1960 年签名

校阅的《五十年前后上海出版

印刷业点滴》抄录本，并讲述

了新中国成立之初陈云与张行

恭交往的一些细节，并希望陈

云纪念馆利用抄录本史料拓展

研究视野。

18 2022 年第 2 期

基地动态 JI DI DONG TAI

参观陈云与松江地区农民暴动史料馆

2021 年 12 月 31 日上午，陈云纪念馆党委书

记、馆长黎洪伟，副馆长上官消波和相关职

能部门负责人前往松江区新浜镇参观陈云与

松江地区农民暴动史料馆，全面了解 1927 年

陈云同志领导周围乡镇的被压迫农民进行枫

泾暴动的历史。

《陈云精神风范专题展》在国歌展示馆

展出

1 月 24 日，由陈云纪念馆主办，国歌展示馆

承办的《陈云精神风范专题展》在国歌展示

馆临时展厅展出。

展出日期：2022 年 1 月 24 日—2022 年 2 月

21 日

陈云纪念馆与陈云母校颜安小学加强馆校合作

1 月 6 日下午，陈云纪念馆陈列编研部主任、宣传教育部负责人房中，陈列

编研部副主任刘启芳，宣传教育部陈雨珊参加陈云同志的母校颜安小学举行

的校外辅导员聘任仪式。仪式结束后，房中主任为颜安小学师生上微党课《学

习陈云，争做新时代好少年》。

19

基地动态 JI DI DONG TAI

2022 年第 2 期

考察红色文化开发

2021年 12月 31日上午，陈云纪念馆党委书记、

馆长黎洪伟，副馆长上官消波和相关职能部

门负责人前往枫泾古镇考察红色文化开发，

并与对方古镇开发相关人员交流座谈。

20 2022 年第 2 期

陈云是中国共产党第一

代、第二代中央领导集体的重

要成员。他作为正在主持全国

经济工作的“开国元勋”、作

为“中国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

开创者和奠基人之一”，作为

“为我们党开创中国特色社会

主义道路作出了卓越贡献”的

领导人，在党的经济工作史上

发挥了独特的领导作用。

陈云在党的经济工作史上

的领导作用，既可沿着革命、

建设、改革开放的时间顺序进

行具体的历史叙述，也可透过

若干穿越各个历史时期的经济

专题进行概括性的史论阐发。

本文试从后者入手，对陈云与

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所有制结

构和经济运行体制这两方面的

经济制度变革问题，作一梳理

和解读。

一、在领导我国建立新民

主主义和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

过程中，倡导正确处理不同经

济成分之间的关系，以公有制

为主体、多种经济成分共同发

展，以便有效发展经济、安定

民生、巩固政权。

从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到

社会主义改造和建设时期，再

到改革开放新时期，陈云一向

倡导正确看待和处理生产资料

所有制的变革、改造和改革问

题，在党执政领导的根据地、

解放区和全国范围内，坚持建

立、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的

历史方向，同时从实际出发，

倡导所有制关系多样化和多种

经济成分共同发展。

1933 年初，他作为中共

临时中央政治局成员从上海迁

往中央苏区后，及时发现并纠

正中央苏区存在的照搬苏联的

《劳动法》、以严厉的措施对

待私营经济的“左”倾经济政

策。这种…“左”倾政策表面

看似照顾工人利益，但让私营

经济在中央苏区无法从事正常

的生产经营活动，既“妨碍了

苏区发展经济”的发展，又不

利于“巩固苏维埃政权的根本

利益。”他提出适应中国农村

革命根据地实际情况的劳动政

策和对待私营经济的政策，深

入基层同工人群众一起讨论，

示范性地制定出劳资两利的劳

动合同。

1944 年到 1945 年间，陈

云担任西北财经办事处副主任

时，为实现“发展经济，保障

供给”的财经工作总方针，灵

活运用国营贸易公司和私营农

户等多种经济成分，在用经济

手段刺激农户运盐等一系列经

济活动中坚持“国计”和“民

生”兼顾的原则。

陈云与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两方面

经济制度变革

◎ 赵士刚

21

陈云研究 CHEN YUN YAN JIU

2022 年第 2 期

1945 年 9 月 到 1949 年 5

月，陈云在参加领导东北解放

战争时，直接领导了东北解

放区新民主主义社会制度的建

立和建设。1948 年初，他正

式主持全东北解放区的财经工

作，适时提出“把财经工作放

在不次于军事或仅次于军事的

重要位置上”的主张，开创了

事关中国革命能否顺利从农村

转向城市的完整地接收大城市

的经验，领导了没收日伪和官

僚资本主义企业归新民主主义

国家所有、以及国有企业管理

制度的企业化和民主化改造。

当年 8 月，他在起草东北局

《关于公营企业中职员问题的

决定》中，明确提出建立“新

民主主义社会”的经济制度目

标。当时，东北局委托张闻天

起草有关东北六种经济成分问

题及方针的报告。陈云不但自

己对这个报告提出建议，还在

1948 年 10 月初召开的东北局

高干会议上要求大家对此“提

出意见。”他在领导解放区经

济工作的实践中，对东北解放

区的国营经济、公营经济、合

作经济、私营经济、个体经济

等各种经济成分之间的合作问

题，提出了系统的政策，倡导

鼓励在发展国营、公营、合作

经济的同时，让“对于农民、

军事、出口有利”的私营企业

继续发展。

开国之际，陈云开始全面

主持全国财政工作。在他的领

导下，在国民经济恢复时期，

通过没收官僚资本为国有企业

并对企业进行民主化和企业化

改造，我国迅速建立起社会主

义国有经济为主导的新民主主

义经济制度。这时，党内出现

片面对待私营工商业的“左”

的倾向，陈云批评这种倾向，

要求大家按《共同纲领》第

二百六十条办事，“使各种经

济成分在国营经济领导之下，

分工合作，各得其所，以促进

整个社会经济发展。”他在中

共中央统战部讨论工商联工作

会议上所作的总结中，大声疾

呼在处理所有制关系问题上，

“办法也应该稳妥，这叫摸着

石头过河。”并说：“搞急了

是要出毛病的。毛毛草草而发

生错误和稳稳当当而慢一点相

比较，我们宁可采取后者。尤

其是处理全国经济问题，更须

注意这点。”

在社会主义改造时期，

陈云创造性地执行党的“一化

三改”的过渡时期总路线，强

调“不要一声号令，就立刻全

面铺开”，而是用渐进办法，

从流通到生产，从统购包销、

经销、代销到公私合营，从单

个企业的公私合营到全行业公

私合营，逐步实施对私营工商

业的社会主义和平改造。他坚

持发展经济的生产力标准，

说：“我们的社会主义改造工

作，必须达到这样的目的：公

私合营的企业必须比资本主义

的企业办得好”。针对改造后

期出现的盲目并厂并店的“急

性病”，他提出“半年不动”

和半年后“大部不动，小部调

整”的政策，要留下一些私有

制工商业继续发展。1956 年

中共八大召开，他作了题为《社

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以后的新

问题》的发言，正式提出“三

个主体，三个补充”的改革构

想。其中第一条与所有制结构

相关，即：“在工商业经营方

面，国家经营和集体经营是工

商业的主体，但是附有一定数

量的个体经营。这种个体经营

是国家经营和集体经营的补充…

”。这就是要允许城市中的小

私有制经济继续存在，以便于

提高产品质量、增加品种、扩

大产量、方便服务，从而建立

一种“有利于人民的社会主义

经济”。

中共八大后，毛泽东等人

也都提出过一些改革的设想，

试图允许资本主义工商业在一

定范围内继续发展。但这些改

革设想被后来出现的“反右”

运动和“大跃进”运动打断了。

22 2022 年第 2 期

陈云研究 CHEN YUN YAN JIU

在“大跃进”运动中，片面追

求“一大二公”的指导思想在

中共党内占了上风，在所有制

关系问题上大搞“升级过渡”。

“大跃进”运动失败后，陈云

提出系统的调整主张，继续倡

导恢复多种经济成分，用以发

展经济、活跃市场、改善民生。

当时，在人民公社体制下，养

猪被上收到公社进行公养，不

允许农户私养。陈云则提出，

养猪要“公私并举、私养为

主”。这个建议得到中央的批

准。但这个政策有其局限，只

允许把公猪下放给农户私养，

而母猪不下放。1961 年 8 月，

陈云在农村调查时，发现公养

母猪空怀多，流产多，苗猪死

亡多。而把母猪下放给农户私

养，农户“对母猪像对产妇一

样关心，对苗猪像对婴儿一样

关心”，可以养得好，产苗猪

多，苗猪的成活率高。因此，

他给中央写报告，建议“母猪

也应当下放给农民私养”。他

还不顾自己身陷逆境及一些身

边人士的劝阻，1962年 7月初，

向党中央提出在农村实行“分

田到户”政策的建议，从此受

到政治冷遇。

在改革开放新时期，陈云

率先支持农村包产到户，支持

城市个体经济发展，支持合资

企业的兴办。而在后来农村发

生了雇工数超过当时规定的 7

人限额，按照当时的认识，这

即意味着将由个体经济演变为

私营经济时，陈云也主张“还

要看一看”，并说：“这几年

农村变化很大，许多问题既不

要干涉，也不要在报上大吹，

看一段时间以后再说比较稳

当。”他高度赞扬打破“大锅饭”

的意义，认为这“是一场革命”，

“其意义不下于公私合营”。

因为“干多少得多少，没有一

个人可以揩公家油。各方面都

搞活了，内在的力量可以发挥

出来了”。他从纠正平均主义

“大锅饭”的出发，支持邓小

平提出的“一部分人先富起来”

的主张，说：“生活水平多数

达到中等，少数可以先富起

来。大体上差别不大，但是还

有差别。要甘肃赶上江南，不

容易。”1982 年 11 月 22 日，

中央政治局会议讨论“六五”

计划稿时，当时的中央负责人

说：“我们现在搞的这套东西，

没有超出 1956 年陈云讲的”。

陈云则马上表示：“现在搞的

大大超过了我 1956 年和 1962

年关于个体经营、合作小组

应长期存在的意见。”他充分

肯定在坚持公有制为主的前提

下，在更大范围内允许多种经

济成分存在和发展。

党的十五大把“公有制为

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

展”确立为我国的基本经济制

度，明确提出“非公有制经济

是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

1961 年 8 月 8 日，陈云关于农村情况给邓小平的信和所附的调查

报告

23

陈云研究 CHEN YUN YAN JIU

2022 年第 2 期

要组成部分”。党的十六大提

出“毫不动摇地巩固和发展公

有制经济”和“毫不动摇地鼓

励、支持和引导非公有制经济

发展”这“两个毫不动摇”。

党的十八大进一步提出“毫不

动摇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

制经济发展，保证各种所有制

经济依法平等使用生产要素、

公平参与市场竞争、同等受到

法律保护”。十八大以后，习

近平同志不断强调“两个毫不

动摇”，党的十九大把“两个

毫不动摇”写入新时代坚持和

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

方略，作为党和国家一项大政

方针进一步确定下来。这表明，

陈云长期探索形成的一贯主张

代表了历史前进的正确方向。

二、在领导我国建立新民

主主义和社会主义经济体制的

过程中，倡导正确处理政府和

市场的关系，无论从起步走向

计划经济，还是到走向市场取

向改革，都要运用好政府和市

场两种手段，以便合理配置经

济资源。

从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到

社会主义改造和建设时期，再

到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

建设新时期，陈云一向倡导正

确看待和处理政府和市场的关

系，在党领导的根据地、解放

区和全国范围内，坚持政府和

市场两种手段都要有的原则，

并根据实际需要调整这两种手

段的作用范围和方式。

在延安时期，陈云接手

财经工作后，开始探索新民主

主义经济体制问题。他运用政

府和市场两种手段，建立了一

个“管理进口 , 保护出口 , 发

展内贸”的贸易体制，让政府

和市场各司其职。政府的作用

主要发挥在重要物资进出口的

统一对外上，可谓用好政府所

长。其一，这有利于利用战时

环境，囤盐提价、高价卖盐。

国民党不得不在战争阻隔的情

况下，来买边区的高价盐，气

急败坏地骂边区的盐是“奸党

私盐”；其二，这有利于利用

季节差价，提价抢购棉花。边

区是被国民党军队封锁的。怎

样打破封锁？政府在棉花上市

的时候，统一提高收购价格，

诱导境外商人以及包围边区的

国民党部队，为了赚钱把边区

外面的棉花投机倒把向边区运

卖，一下子把国民党的封锁线

变成棉花流通的运输线，从而

打破封锁，把棉花及时抢购到

手。市场的作用则主要发挥在

内部自由贸易和重要物资之外

其他商品的外贸上，这些商品

的买卖，对内完全自由，对外

基本自由，卖什么、卖价多高

多低，主要由市场决定。

陈云在主持东北解放区的

财经工作时，有效运用政府和

市场两种手段，引导工业经济

由市场运行向计划生产转轨。

当时，随着解放战争的胜利推

进，接受的大城市越来越多，

工业在经济比重中越来越高，

而各个公营企业之间、公营与

公营及私营企业之间，总体上

缺乏生产的内在联系，使原料、

机器、人员、产销等等缺乏调

剂衔接，造成巨大浪费损失。

陈云抓的主要问题，是在充分

发挥市场的前提下“学习并走

向计划生产”。他在对东北解

放区省营 1409 个工厂进行书面

调查的基础上，组织制定东北

1949 年工业生产计划，并组织

制定了 1949 年东北经济发展

计划。这一计划是全国第一个

大区域性的经济发展计划。

新中国诞生后，我国先是

从市场经济走向计划经济，然

后又通过对计划经济进行市场

取向的改革，走向社会主义市

场经济体制。这是两个表面看

来似乎矛盾的政策走向，但在

陈云的领导工作中，其实际的

政策目标是一致的，都是要运

用好政府和市场两种手段，在

不同历史条件下促进经济资源

有效配置。

开国之初，从自由市场走

向计划控制，陈云主抓了与投

24 2022 年第 2 期

陈云研究 CHEN YUN YAN JIU

机资本较量，平抑市场物价；

统一全国财经，消除财政赤

字；调整私营工商业，对每一

家私营企业进行计划“安排”；

以及对抗美援朝战争的后勤支

持。在这个历史进程中，计划

经济的份量不断增强。

随后，计划经济体制在“一

化三改”中进一步得到加强。

陈云主抓了由国家出面，承接

苏联援建我国的“一五六”项

重点项目，对各类项目之间的

比例关系进行计划安排，打下

我国工业化的初步基础；大规

模经济建设导致粮食吃紧、粮

价波动，不得不对粮食等农产

品进行统购统销；对私营工商

业进行和平改造，边改造、边

进行计划安排，以求各行各业

运转有序。这样，党和政府在

经济运行中的分量和作用越来

越大，市场自发作用越来越小。

但是，从总体上说，从

开国到制定和实施“一五”计

划的大部分时期，在陈云领导

下，我国一直都处在既有政府

计划、也有市场运行的状态。

在陈云领导下，我国的经济计

划并没有搞那么死。陈云在中

共八大上提出“三个主体，三

个补充”的改革构想，其中第

二条、第三条与经济运行方式

和市场结构相关，即：“计划

生产是工农业生产的主体，按

照市场变化而在国家计划许可

范围内的自由生产是计划生产

的补充”。“在社会主义的统

一市场里，国家市场是它的主

体，但是附有一定范围内国家

领导的自由市场。这种自由市

场，是在国家领导之下，作为

国家市场的补充，因此它是

社会主义统一市场的组成部

分。”这就是要保持一定程度

的“自由市场”作国家市场的

补充，与国家统一市场一起构

成一个“适合于我国情况和人

民需要的社会主义的市场”。

陈云把这一构想冠名为“大计

划、小自由”，说：“苏联的

情况跟我们不一样，它大小生

产一律纳入计划。我们是否来

个大计划、小自由，即主要方

面有计划，次要方面来个自由

市场。”“总之，要适应中国

的实际情况。”

进入改革开放新时期后，

陈云率先批评计划经济体制中

出现的一系列问题。他是批评

计划经济工作缺陷最早、最彻

底的领导人。他在 1979 年 3

月写的一份关于政府和市场相

互关系的提纲中，批评计划工

作本身存在着“计划太死”、…

“该严的不严，该宽的不宽”、

“计划权太集中”等弊病。在

《计划与市场问题》提纲

25

陈云研究 CHEN YUN YAN JIU

2022 年第 2 期

1979 年年中，他在上海市的一

次谈话中更鲜明地指出：“经

济工作，我们搞了‘四朝’，

即中财委、大计委、小计委、

现计委。有一条教训，就是综

合平衡都未搞好。”为了纠正

计划工作中的种种缺陷，他在

继续强调要发挥市场的作用。

他在 1979年 3月的提纲中指出：

“六十年来，无论苏联或中国

的计划工作制度中出现的主要

缺点：只有‘有计划按比例’

这一条，没有在社会主义制度

下还必须有市场调节这一条”。

“整个社会主义时期必须有两

种经济：…（1）计划经济部分（有

计划按比例的部分）；（2）市

场调节部分（即不作计划，只

根据市场供应的变化进行生产，

即带有盲目性调节的部分）。

第一部分是基本的主要的；第

二部分是从属的次要的，但又

是必需的。”…他的这一思想，

后来被概括成“计划经济为主，

市场调节为辅”的著名论断，

对推动全党解放思想，实事求

是地进行经济体制改革，产生

了广泛而深刻的影响。…

在深刻批评计划工作弊病

的同时，陈云也是倡导坚持经

济计划工作最一贯、最坚定的

领导人。他在相当长一段时期

中，反复强调“计划经济为主”

的原则。为什么会这样呢？一

个重要原因是，企业自主权扩

大后，一大批原来隶属中央的

企业下放给地方，各地抓住机

遇加大本地区投资，搞了许多

不必要的重复建设，而国家用

于重点建设的大型骨干项目的

资金却捉襟见肘。陈云强调“计

划经济为主”，是为了扭转

资金分散的局面，以求加强重

点建设。陈云的这一思想，曾

得到邓小平的支持。如，1982

年…4 月，在起草中共十二大报

告的过程中，邓小平在谈话中

指出：“最重要的，还是陈云

同志说的，公有制基础上的计

划经济，市场调节为辅，全国

一盘棋，主要经济活动都要纳

入国家计划轨道。”1983 年…

6 月，在讨论集中资金抓骨干

项目建设的中共中央工作会议

上，邓小平强调：“看过去，

看过来，要再次肯定计划经济

为主、市场调节为辅，这个原

则要坚持，相应地要解决集中

统一和适当分权的关系问题。”

在“计划经济为主”这个

提法之下，陈云的探索并没有

停止。1982 年…12 月，他在政

府与市场的关系上提出了“笼

鸟”比喻论，说：“搞活经济

是在计划指导下搞活，不是离

开计划的指导搞活。这就像鸟

和笼子的关系一样，鸟不能捏

在手里，捏在手里会死，要让

它飞，但只能让它在笼子里飞。

没有笼子，它就飞跑了。如果

说鸟是搞活经济的话，那末，

笼子就是国家计划。”他的这

个“笼鸟”比喻论，在改革实

践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对正在

起草的十二届三中全会通过的

《中共中央关于经济体制改革

的决定》，对“社会主义有计

划商品经济”的提出，给予了

有力的思想指导和支持。

《决定》出台后，为了防

止在“笼子”没有建好的时候

把“鸟”放开，在没有建立起

运用价格、税收、信贷等经济

杠杆进行宏观控制手段的时候，

过早地片面削弱中央在计划、

财政、信贷、外贸等方面必要

的管理权力，陈云多次批评经

济运行中出现的片面摆脱中央

政府控制、盲目强调自由市场

作用的倾向。1985 年 9 月，他

在党的全国代表会议上提出：

“从全国工作来看，计划经济

为主，市场调节为辅，这话现

在没有过时。”1987 年 12 月，

他在谈话中，要求运用辩证唯

物主义的观点看待计划经济的

历史功效，认为把我国搞计划

经济体制说成是“战时经济”

和“学习苏联那一套”，虽然

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这样说，但

不应忽略当时历史条件下的必

然性。陈云说：“那时我们不

26 2022 年第 2 期

陈云研究 CHEN YUN YAN JIU

能不学苏联。美国和西方其他

国家对中国实行封锁政策，学

美国、英国、法国行吗？只能

结合中国实际向苏联学习。”

另外，陈云一向认为，有计划

按比例是社会化大生产的客观

要求，“比例是客观存在，问

题在于我们是不是自觉地去研

究、认识。要承认在这个问题上，

我们本领不够，还要慢慢钻研。”…

但是，在那几年中，因

为主持经济工作的主要负责人

在宏观调控上发生动摇，1988

年夏，各地出现了分散投资成

堆，货币发行迅速增加，物价

上涨的不利局面。10 月…8 日，

陈云同这位负责人谈话，指出：

“我们需要改革。但在改革中，

不能丢掉有计划按比例发展经

济这一条，否则整个国民经济

就会乱套。”他强调要加强中

央的宏观调控能力，说：“中

央的政治权威，要有中央的经

济权威作基础。没有中央的经

济权威，中央的政治权威是不

巩固的。在经济活动中，中央

应该集中必须集中的权力。搞

活经济是对的，但权力太分散

就乱了，搞活也难。”… 他还

把片面夸大自由市场经济的作

用、片面摆脱政府控制的倾向，

看作是企图照搬“西方市场经

济”，说：“在我们这样一个

社会主义国家里，学习西方市

场经济的办法，看来困难不少。

你们正在摸索，摸索过程中碰

到一些问题是难免的，还可以

继续摸索，并随时总结经验。”。

据《陈云传》记载，这次谈话

特意在“市场经济”前加了“西

方”二字，意思是指在经济体

制改革中，照搬西方的办法，

脱离中国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

的实际，一定是行不通的。这

是陈云对那种企图照搬“西方

市场经济”做法的批评。

值得说明的是，陈云的改

革思想，无论 1956 年在中共

八大上提出的“三主三补论”、

还是 1979年提出的“主辅论”，

还是后来提出的“鸟笼”比喻

论，本质上一直是政府和市场

这“两条”都要有。在他的论

断中，一直坚持“计划经济”，

但“计划经济”… 这个概念的

含意则一直在演变。1984年《决

定》出台以后，他所说的“计

划经济”已经不再是指“高度

集中的计划经济”了，而是包

含三个部分：一是“指令性计

划”部分，二是“指导性计划”

部分，三是“完全由市场调节

的市场经济”部分。这个新含

义上的“计划经济”是一个两

头小、中间大的结构：既不是

以完全的指令性计划部分为主，

也不是以“完全由市场调节的

市场经济”为主，而是以一种“有

弹性的和粗线条的指导性计划”

或“宏观调控”之下的“市场”

为资源配置的主要形式。这在

市场结构上，与党的十四大上

确立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

改革目标是相通的。

陈云继续运用“计划经济”

这个概念，其中一个用意，是

想阻止某些人中一时出现的盲

目崇拜“自由市场经济”即“西

方市场经济”的倾向。1993 年

7 月 13 日，江泽民看望陈云时，

谈到“搞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不

要宏观调控是错误的，这个观

点要扭过来”。陈云表示赞成说：

“要防止外国把我国‘苏联化’”。

苏联改革失败的一个重要教训，

就是不顾自身的国情制约，轻

信西方一些自由主义经济学家

的建议，企图用激进的“休克

疗法”全盘改掉“计划经济”，

向所谓“自由市场经济”也就

是“西方市场经济”过渡，最

后导致改革失败，经济崩盘。

这无疑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

上的一个沉痛教训。

如前所述，陈云在上世

纪 50 年代就曾提出“摸着石

头过河”的论断以强调社会变

革的“稳妥”性。他在 80 年

代体制改革中又反复强调这一

点。他说：“我们要改革，但

是步子要稳，因为我们的改革，

问题复杂，不能要求过急。改

27

陈云研究 CHEN YUN YAN JIU

2022 年第 2 期

革固然要靠一定的理论研究、

经济统计和经济预测，更重要

的还是要从试点着手，随时总

结经验，也就是要‘摸着石头

过河’。开始时步子要小，缓

缓而行。这绝对不是不要改

革。”与苏联形成鲜明对比的

是，我国在改革中从国情出发，

尊重实践、尊重创造，先试点、

后铺开，大胆试、大胆闯、错

了赶紧改，在统筹协调中形成

合力，成功摸索出“社会主义

市场经济体制”的改革目标。

到目前为止，一些西方国家仍

不承认我国经济体制属于“市

场经济”，而我国正是依靠这

种在本质上区别于“西方市场

经济”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

创造了社会长期稳定和经济快

速发展的世界奇迹，从而迅速

成长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并

日益接近成为最大经济体。…

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

明确提出“让市场在资源配置

中起决定作用”和“更好地发

挥政府作用”。对此，习近平

总书记经常强调说，“政府和

市场两手都要用好”，要让“看

不见的手”和“看得见的手”

这“两手”同向发力。这些主

张，从本质上说，同陈云要求

运用好政府和市场两种手段，

以促进经济资源有效配置的思

想，是一脉相承的。

三、几点启示

第一，要用科学态度认识

我国两方面经济制度变革的内

在逻辑。毫无疑问，我国经济

制度变革经历了一次重大历史

转折：在所有制结构上，从以

建立单一公有制为目标的生产

资料所有制的社会主义改造，

到改革开放重新允许多种经济

成分共存；在经济体制上，

从建立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

制，到走改革开放走向社会主

义市场经济体制。如果只看浅

表现象，似乎是前后互相否定

的。但是，通过对陈云思想的

研究可以发现，这在本质上是

内在统一的。陈云一直都站在

党和人民的根本利益的高度看

问题。在片面追求“一大二公”

的“左”的指导思想占上风时，

他反对急于搞单一公有制，要

求个体私营经济继续存在和发

展；反对全盘照搬“苏联模式”，

要求让市场发挥作用。他的经

济主张曾被一些极左的人批评

为“资本主义商人经济学”。

而在后来改革开放中，他又因

强调“我们是共产党，共产党

是搞社会主义的”，“社会主

义经济体制改革，是社会主义

制度的自我完善和发展”，坚

决反对盲目照搬“西方市场经

济”，被一些人说成是“保守

派”。殊不知，正是这些责备

陈云的人喜欢把改革开放前后

两个历史时期对立起来，而看

不到其内在统一性。陈云则无

论在思想上还是在实践上，都

昭示了改革开放前后两个历史

时期互不否定的内在逻辑。

第二，要坚持把马克思

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实际相结

合。为什么陈云能在中国共产

党领导下的两方面制度变革中

正确地发挥领导作用？根本原

因在于此。他一生刻苦学习马

列著作，形成了科学的思想方

法和工作方法。他曾有两次集

中系统学习。一次是在延安担

任中央组组部部长时，他按照

毛泽东提出的学哲学的要求，

组织学习组认真学习马列主义

基本著作，随后还利用养病的

机会仔细研读毛泽东起草的文

件、电报。另一次是在“文革”

期间，在党内两条路线的斗争

中再次集中系统地学习马列主

义基本著作，特别是列宁晚年

有关“新经济政策”的著作，

进一步运用马列主义基本原

理，系统总结新中国成立以来

社会主义建设的成功经验和失

误教训，“从思想理论上把陈

伯达的那一套‘打倒’了”。

这两次系统学习，为陈云在中

共第一代和第二代中央领导集

体中发挥卓越的领导作用，奠

定了坚实的思想基础。陈云把

28 2022 年第 2 期

陈云研究 CHEN YUN YAN JIU

握住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

国实际相结合的思想路线，领

悟并切实形成了一套从实际出

发、实事求是地研究处理问题

的原则和方法，提出并坚持用

“不唯上、不唯书、只唯实，

交换、比较、反复”这十五个

字作为自己行动的指南。

第三、要把党的大政方针

贯彻落实到经济工作的方方面

面。陈云一生的经济思想以深

邃的历史经验，印证了党的领

导的政治优势是我国社会经济

成就之源，是中国特色社会主

义的最本质的特征。第一，陈

云在延安担任中央组织部部长

时，就强调，党没有任何自我

利益，作为一个以为人民服务

为宗旨的政治力量，党首先要

为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找到

客观存在的整体利益、长远利

益和根本利益，并围绕根本利

益的最大化，制定科学的大政

方针。我国的经济制度变革正

是遵循这个利益原则进行的，

绝没有偏离方向。第二，早

在延安时期，陈云就提出经济

工作者要“学会做共产党的商

人”；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他

又提出“财经干部经常注意政

治是必要的。做财经工作的人，

一天脑子里就是数目字，经常

转财经工作本身的问题，其他

方面考虑的就很少。要经常在

政治上提醒他们，如果没有群

众观点，没有政治观点，就很

容易出毛病。”由于有一大批

具有党性观念并受党纪约束的

党员干部在从事经济工作，与

人民群众打成一片，党就可以

把经济政策的执行力、国家规

划的执行力，同政治动员结合

在一起，万众一心，实现党的

大政方针中制定的经济社会发

展目标。这也正是今天我们已

经建立并在不断完善的中国特

色社会主义的优势所在，以及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优势所在。…

第四、要进一步坚定自

信心。从陈云在党的经济工作

史上的领导作用可知，我们党

在新时代提出的“理论自信、

道路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

信”，都不是悬在空中的。这

些“自信”源于中国革命、建

设和改革开放的历史实践，是

被历史反复证明是正确的。陈

云在党的经济工作史上的领导

作用，一如毛泽东、邓小平那

样，就是从中国实际国情出发，

从人民根本利益的最大化的均

衡点出发，进行独立自主的科

学决策，既不照抄照搬书本教

条，也不照搬照抄外国经验，

坚定不移地走我党自己的路。

陈云在参加领导党的经济工作

的几十年中，一直从党的经济

工作史上的历史经验中吸取力

量，始终保持着一往无前的必

胜信念。开国之初，面对长期

战争留下的一片废墟，陈云

说：“我们接收的摊子本来就

是破破烂烂的。破破烂烂我们

见得很多。从一九二七年井冈

山开始到抗日战争我们都是破

破烂烂。那时没有城市，没有

火车、汽车，在延安时只有毛

驴子，在辽西战役、淮海战役

时只有农村用的大车小车，但

我们将美国武装起来的敌人打

倒了。”晚年，他在同党和国

家领导人谈话时中，指出“改

革开放已经搞了十年，应当好

好总结一下得失利弊，兴利除

弊也是改革。”他充满信心地

说：“现在的中央领导班子是

坚强的、有能力的，工作是做

得不错的。全国上下都要同心

同德，团结一致，不折不扣地

贯彻落实党中央、国务院采取

的一系列方针、政策和措施，

把中国经济搞上去是大有希望

的，社会主义中国是大有前途

的！”实践证明陈云的这些美

好预言都变成了现实。今天，

我们有更加充分的理由进一步

坚定自信心，我们必将走向无

限光明美好的未来。

（作者单位：中共中央党

史和文献研究院）

（责任编辑：范莎莎）

29

陈云研究 CHEN YUN YAN JIU

2022 年第 2 期

陈云经济思想研究历来是

学界持续跟进的领域，其中不

乏系统性研究专著，如对陈云

经济思想各历史阶段演进的整

体性把握，对陈云新中国成立

初期和改革开放时期财经思想

的研究成果，更是不胜枚举，

此处不做赘述。同时还应看到

的是，对陈云经济思想的研究

应当回到延安时期，即 1944

年 3 月陈云担任西北财经办事

处副主任起至 1945 年 9 月飞

赴东北，这期间陈云首次主持

一方经济，其经济思想正式萌

芽，学界对此已有一些研究。

抗战后期陈云主持陕甘宁边区

财经工作，其经济思想在实践

中萌芽，对其经济思想的发展

进程而言，其重要性不言自明。

目前对陈云抗战后期财经思想

的研究有待拓宽，本文拟从陈

云主持西北财经办事处工作后

的财经思想和政策加以剖析，

探析陈云对发展新民主主义经

济的贡献。皖南事变后，边区

面临严重的财政经济危机，几

乎到了没有衣穿，没有油吃，

没有纸，没有菜，战士没有鞋

袜，工作人员在冬天没有被盖，

边区面临极端困难的局面。随

后边区开展大生产运动和实行

精兵简政的政策，各机关、学

校、部队纷纷建立家当，大力

发展生产，以实现自给自足。

到 1944 年边区虽然已经顺利

度过了财政经济危机，党领

导下的新民主主义经济得到发

展，但经济尚未彻底恢复，经

济秩序也急需整顿。中共中央

决定调任陈云主持边区财经工

作，肩负经济重任。1944 年 3

月，陈云被任命为西北财经办

事处副主任兼政治部主任，主

持陕甘宁和晋西北两个边区的

财经工作。

一、发展生产自力更生

延安时期是新民主主义理

论成熟的时期，发展新民主主

义经济，就是为实现社会主义

准备条件。新民主主义的经济

是以大力发展生产，保障国民

生计为导向，以公营经济为主

导，允许不操纵国民生计的私

营资本主义经济发展。陈云主

持边区财经工作，继续坚持发

展生产的方针，推进新民主主

义经济发展。

抗战初期，边区实行力

争外援，休养民力的财政政

策。1937 年至 1941 年，…“党

政军供给方面，除部分粮食

外，亦需依靠外来”。产品自

给率低，对外依赖程度高是边

区经济的一大隐患，生产不足

是边区财政经济的主要矛盾。

1941~1942 年边区的财政经济

抗战后期陈云对新民主主义

经济的贡献

◎ 杨永超

30 2022 年第 2 期

陈云研究 CHEN YUN YAN JIU

危机便是由生产不足引发的，

物资紧缺导致物价飞涨，发展

生产是解决边区经济问题的根

本。边区物资供给曾一度依靠

外部采买，在边区遭到封锁后

出现没有衣穿，没有被盖，没

有菜吃的困难局面。1943 年

边区基本实现产品的半自给，

要实现完全自给自足，必须继

续实行“发展经济，保障供给”

的方针，发展生产仍是经济建

设的中心问题。陕甘宁边区作

为中共中央所在地，地位十分

重要，必须在半自给基础上扩

大生产，尤其是基本消费品的

生产。陈云主持财经工作后，

依据边区实际，多次强调生产

第一，提高边区物质生产能力。

（资料说明：1942年 1~6月边区部分商品价格变化，载于《抗日战争时期陕甘宁边区财政经济史料摘编》第四编，

陕西人民出版社 1981 年版，第 46 页）

首先，扩大边区生产是解

决边区经济困难的根本方法。

实行自力更生的方针，广泛

开展生产运动，提高产品自给

率，是边区打破国民党封锁的

关键。陈云主持财经工作后，

边区粮食供应的紧张状况已大

为缓解，但日常消费品如棉花

和工业品等仍较为紧缺，陈云

提出要争取棉花和工业品的完

全自给，1945 年仍要坚持以

生产为本的方针，多种棉花，

更多地生产工业品。有重点、

有针对地提出生产任务，对边

区所缺的物资进行指向性生

产，采取生产自救打破国民党

封锁。

其次，扩大生产，稳定经

济秩序。增强边区内产品的生

产，不仅解决了物资供应，还

增加了对外出口，对冲边区的

入超量，取得经济上的主动地

位。在生产和贸易关系上，陈

云指出“生产第一，贸易第二”，

“要增加工农业生产，来抵制

外来产品”，批评只重视贸易

忽视生产的片面观点。同样，

陈云认为边区一直以来的金融

波动也是由自身产品不足和依

靠进口所致。如在边币问题上，

陈云认为“从前要到外面买布

穿，现在不用买，他们（老百

姓——引注）不需要用边币，

所以现在的流通量缩小了。”

边区物产丰富后可以相应地减

少进口量，降低对法币的依赖，

进而降低边区受法币波动影响

的风险。总之，陈云认为“我

们要和法币斗争，要生产自主，

贸易主动，金融稳定。我们种

棉花就是斗争。”

第三，扩大边区生产，备

战备荒，为反攻做准备。进入

1944 年后，抗日战争进入战

略反攻阶段，日军已是强弩之

末，难逃失败命运。然而在正

面战场，日军于 1944 年 4 月

至 12 月发动豫湘桂战役，国

民党军队全面大溃败，国民党

的腐朽和治理能力低下充分暴

露，中华民族复兴的重任必然

由中国共产党来肩负。到 1945

年，边区产品已经极大丰富，

在进出口方面，1944 年出超

31

陈云研究 CHEN YUN YAN JIU

2022 年第 2 期

15631291730 元，各项出口总

值 超 过 入 口 总 值 的 98.1%，

1945 年出超 2993078784 元，

各项出口总值超过入口总值的

149.04%，边区财经状况大为

改善。但同时，陈云提出要继

续发展生产，为革命积蓄力量，

“要长期打算，把力量集中起

来，并且要留有后备，以备救

急”。在解决基本供给问题后，

边区进一步实行“耕三余一”

或“耕二余一”的政策，推进

边区工农业生产，为将来应对

突发事变做准备，陈云指出“自

力更生，发展生产，将来得天

下就靠这一条。”

二、发展经济保障民生

皖南事变后边区被封锁，

加之连年的自然灾害，导致边

区军民生活困难。一方面，边

区被封锁，军饷和外援断绝，

“四〇年以后到直到四二年军

需增加，粮食来源不得不主要

的绝大部分取之于民，向老百

姓征收。”另一方面，边区连

年的自然灾害致使农业歉收，

粮食供应困难。如三边地区

1941 年上报边区政府…：“各

区已有部分人民挖草根及食榆

钱者”“九区现在十家有八、

九家没粮吃，部分群众面孔极

行憔悴，有十数日不见米面

者，饿的两腿发酸，眼发黑。”

佳县也有报告称“全县以草根

度命之人占十之六、七。”正

如毛泽东所说，困难真的大极

了。为此，边区开展大生产运

动和实行精兵简政政策，是减

轻人民负担和改善民生的必要

举措，并取得了显著成果。

到 1944 年陈云上任西北

财经办事处副主任时，边区农

业生产得到恢复，大生产运动

后人民生活已显著改善，但是

仍需继续开展生产运动，在满

足基本生存需要基础上向更高

目标前进。要发展生产，尤其

要发展与边区人民生活密切相

关的生活消费品的生产，提高

人民生活质量。

合作经济是新民主主义经

济的重要组成，符合中国小农

和小生产者占多数的国情，毛

泽东称赞合作社经济是“人民

群众得到解放的必由之路，由

穷苦变富裕的必由之路，也是

抗战胜利的必由之路。”陈云

号召边区各阶层人民参与合作

社，指出“合作政策是正确的，

必须坚持下去。”走共同致富

的道路。在发展边区经济产业

时，要照顾国计民生，如在边

区产盐业政策上，陈云指出“第

一是国计民生，一切以照顾国

计民生为出发点。”考虑公家

收入，也要照顾老百姓的收入。

扩大生产，保障供给，

要减轻人民的征收负担。到

1944 年边区基本实现自给自

资料说明：边府建设厅：《边区农业统计表 1940—1943 年》（节选），载于陕甘宁边区财政经济史编写组、

陕西省档案馆：《抗日战争时期陕甘宁边区财政经济史料摘编》（第九编），陕西人民出版社 1981 年版，第 57 页

32 2022 年第 2 期

陈云研究 CHEN YUN YAN JIU

足，边区的粮食产量逐年上升，

人民的生活质量也得到改善。

陈云进而强调改善人民生活的

重要性，认为“如果我们能解

决群众的吃饭穿衣问题，我们

就能成为群众的领导者。”解

决民生问题是争取人民群众的

关键，是决定革命成败的关键。

此时，生产不足仍是边区财经

工作中的突出矛盾，要继续组

织人民生产。…到 1944 年底，

边区继续开展生产运动，一些

机关、部队还向政府缴纳公粮，

“大大减轻了人民的负担 , 今

年（1944 年——引注）边区

公粮就减少了二万石。”陈云

指出我们不应骄傲自满，1945

年应当继续发展生产，减轻人

民负担，军队尤其要保证至少

8 个月的口粮自给，实行“耕

三余一”，减轻人民负担。

在财政和税收上，陈云

主张财政上也要做长期准备，

“有了赤字不能从老百姓那里

打主意”，要实行开源节流，

从生产上解决，降低日常开

销。税收方面，陈云上任后，

对农村实行休养政策，同时鼓

励农业生产，尤其是增加棉花

等经济作物的种植。1944 年

6 月边区颁布《陕甘宁边区农

业统一累进税试行条例》，对

农村雇佣长短工、免税期内的

移民难民、纺织业和运盐等收

入实行免税，鼓励农业生产，

给予税收上的优惠。商业税方

面，1944 年 7 月边区颁布《修

正陕甘宁边区货物税暂行条例

施行细则》，商业税收更加合

理，减轻了边区商人的税负，

陈云还强调在税收方面要公营

和私营商店一致，在缉私的过

程中要注意保护私营商人的合

法利益。

陈云主持财经工作，立足

于边区实际，深入调查研究，

聚焦边区人民的实际困难。他

号召做财经工作的同志要经常

深入群众调查研究，要善于调

查研究，了解边区社会经济情

况和人文历史。发展经济，改

善民生，只有发展为了人民，

才会取得人民的拥护与支持。

新民主主义革命的经济基础，

就是要建立在保障国民生计之

上，陈云坚持发展生产改善民

生，是新民主主义经济纲领的

落地生根。

三、加强党对经济工作的

领导

抗战初期，陕甘宁边区获

得了相对和平的发展环境，经

济迅速从战争创伤中恢复。开

展大生产运动后，边区内相继

建立了许多经济产业和部门，

但随之而来的分散经营、相互

竞争的分散主义，严重损害了

边区的整体利益和党对经济工

作的集中统一领导。这种分散

主义表现为上下级的大公与小

公的关系混乱以及区域、行业、

部门之间的分散。维护党的领

导和边区整体利益，必须要克

服分散主义，加强边区的经济

管制能力。

边区小公与大公关系混乱

是分散主义重要表现。皖南事

变后，边区开展生产运动解决

物资困难，各机关、学校、部

队等小公家务相继建立起来，

造成小公泛滥的现象，大公与

小公之间的矛盾随之浮现。应

当说明的是，大公和小公是相

对概念，如财政厅之于西北财

经办事处是小公，之于税务局、

贸易公司又是大公。大公和小

公都是在党中央和边区政府领

导下，为解决经济困难建立起

来的经济职能部门和各个公营

经济，二者对边区经济发展都

具有重要作用，不存在根本的

利益冲突，只在统筹协作方面

存在分化。国民政府停发军饷

和阻断外援，边区“财政被迫

急剧走上自给，当时困难到提

出饿死，解散与大家动手生产

的三条道路”。在危难关头，

党中央号召在边区开展大生产

运动，各机关、学校和部队纷

纷投入生产。1942 年…“各机

关不但帮助财政渡过了难关，

而且都建立起生产基础，但其

33

陈云研究 CHEN YUN YAN JIU

2022 年第 2 期

缺点，发生许多违反政府法令

现象，造成财政上的无政府状

态”。实行精兵简政政策中，

边区政府强调“应给予县政府

工作上必需的职权，首先是建

立县财政，边区对县财政采取

提充与津贴办法。使县府负起

县财政的责任，并将有自由调

度余地。”给予各县、地区较

大的财政、经济自主权，也是

造成分散的原因。此外，一些

机关在日常经济活动中，带头

违反上级政府法令，如边区统

管贸易，禁止法币流通后，“延

安市有些机关竟明目张胆的作

黑市买卖；有些机关竟暗中使

用法币”。各机关产业违反上

级法令和无序竞争，造成了大

公与小公的关系混乱，分散主

义盛行。在集中领导，分散经

营原则下，大公与小公关系混

乱，实际只有分散而无集中。

针对大公小公关系混乱，

陈云认为…“要坚持小公绝对

服从大公的原则”，明确大公

之于小公的领导地位，是党的

组织原则的要求，也是在严峻

经济形势下实行财经工作一盘

棋管理的要求。明确大公的绝

对领导，并不否定小公的价值，

陈云强调要…“小公大公两利，

有利小公有害于大公者不能

干，有利小公也有利于大公者

一定干，有利于小公无害于大

公者可以干。”为大公与小公

关系问题指明了方向，明确了

各自的身份和地位。明确大公

与小公的关系，确定以大公为

领导的一元化领导，避免内部

消耗，是边区内部的经济关系

的纵向调整。建立规范化、制

度化和常态化的领导机制，党

对经济工作的领导实现从小公

到大公的过渡，党的领导从分

散逐步统一，加强了党对边区

经济的统筹能力，维护了边区

的整体经济利益。

财政经济不统一也是分散

主义的根源所在。经济分散有

各大小家当建立而伴生的，也

有边区各级政府、各经济职能

部门之间的分散，边区内的区

域分散以及两大边区之间财政

的地区性分散。对于边区财经

不统一的问题，…1942 年底毛

泽东指出要克服财经工作中的

机构不统一、闹独立性、各自

为政的恶劣现象，要建立“统

一的、指挥如意的、使政策和

制度能贯彻到底的工作系统。”

西北财经办事处成立时，“由

于思想认识不一致，于是党、

政、军、民就发生不团结的现

象，相互掣肘，力量不统一”，

建立集中统一的财经领导机制

已刻不容缓。设立西北财经办

事处正是要“整顿关系，统一

力量，并使陕甘宁与晋西北两

个根据地在财政经济上统一为

一个整体。”中共中央认识到

边区财经不统一问题的尖锐

性，故任命休养中的陈云走马

上任，转战财经战线。

1944 年 3 月， 陈 云 主 持

财经办事处工作后，旋即着手

整顿经济分散问题。边区经济

分散性表现在边区各地、各部

门、各机关以及各公营经济之

间的不协调不统一，在经济上

各自为政，此外还有两大边区

的财政经济不统一。对此，陈

云指出“重点放在贸易公司、

盐业公司、土产公司、运输公

司这四方面，代管银行、税务

局。工厂生产部门是财政经济，

也管。”在生产、交换领域实

行统一管理，一切权力集中到

西北财经办事处，实行一元化

领导。其次，统筹各地财政经

济，晋西北一切工作要服从陕

甘宁边区，边区内各分区要和

延安保持一致，明确区域间经

济关系，建立一维的领导机制。

明确党对财经工作的领

导，建立党领导下的协调有序

的经济秩序。受外部封锁影响，

边区经济一度陷入混乱和萧

条。迅速稳定经济秩序，建立

协调有序的贸易秩序，也是陈

云面临的紧迫任务。首先，加

强贸易管制。实现统一贸易，

实现出入平衡再到贸易出超，

34 2022 年第 2 期

陈云研究 CHEN YUN YAN JIU

是陈云面临的第一项任务。在

实行贸易的对外管制、对内自

由的政策后，边区贸易不统一

的诟病由来已久。边区贸易尤

其是对外贸易对边区经济运转

和物资供给意义重大，在上任

前陈云便明确了“贸易上要由

部分管理转到全面管理，由出

入平衡转到出超”的目标。当

时边区贸易最突出的问题是贸

易入超量巨大，“四三年总入

超 3，947，790，000 元 减 去

公司转出 341，913，849 元，

陕 北 入 超 为 3，605，874，

151 元（边币）”，庞大的入

超量耗费边区有限的外汇，加

剧了边区财政困难。1944 年 4

月西北财经办事处物资局改为

陕甘宁边区贸易公司，统一管

理边区外贸，负责边区所需物

资的采买工作，实行有计划的

进口和物资供应。陈云指出要

节约外汇，抵制如纸烟、迷信

用品、奢侈品等非生活必需品

的进口，主要进口人民生活必

需的粮食、棉花以及工业品等

物资。同时，要统一进出口岸，

若互不相谋，各搞各的，就会

天下大乱。边区各口岸进出口

要有计划，这里出多少，那里

出多少，要统一管理。各分区

物资平衡，卖价一致，相互通

气，照顾全局，要做到“晋西

北和边区要统一，边区的各个

口子也要统一。”

其次，在金融方面，1941

年以后，边区遭遇严重通货膨

胀，边币大幅贬值。剧烈的金

融波动，严重阻碍边区贸易发

展，尤其是外贸的正常运转须

以稳定的金融环境为前提。过

去边币的发行带有随意性，导

致通货膨胀，边币信誉下降。

对此，西北财经办事处决定“暂

不大量发行边币，只为照顾投

资和金融周转少量发行一些，

非到万不得已不发行新票子”。

1944 年 5 月，陈云提出采用

“偷梁换柱”的办法，在财经

办事处领导下，以边区产盐业

为保证，由盐业公司发行盐业

流通券，实行与法币一比一，

与边币一比九的比例在市场流

通，以驱逐法币，打击法币黑

市。流通券发行后市场占有率

较高，边区金融得以稳定，到

1945 年 6 月边区政府正式决

定以流通券为边区本位币，逐

步收回边币。发行流通券的成

功实践表明，在陈云主持的西

北财经办事处领导下，边区金

融重新回到政府的统一领导，

金融秩序趋于稳定。

将边区分散的经济重新

归于西北财经办事处的统筹之

下，克服了经济上的分散主义，

兼顾政策的深度和广度，统一

了党在财经战线上的力量。统

筹经济管理，整顿经济秩序，

实行在党的领导下进行经济建

设，是新民主主义经济的本质

特征，增强了中国共产党在经

济战线上的力量。

四、培养和教育建设人才

党员干部是边区经济战线

斗争的主体，也是加强党对经

济战线领导的主体，克服困难

和恢复边区经济必须以党员干

部为骨干。然而长期的斗争环

境中，军政工作是党的工作重

心，广大干部对于经济工作不

重视，甚至对做经济工作存在

误解和偏见。陈云是党内较早

重视经济工作的领导人之一，

1941 年在《党员要积极参加

经济和技术工作》中指出要“纠

正某些党员不愿参加经济和技

术工作，及分配工作时讨价还

价的现象。”…1942 年 4 月进

一步强调“必须克服只愿做党

务工作，不愿做经济技术或其

他工作的倾向。”随后又指示

要“将大批的延安新党员新干

部派到地方上去，派到技术部

门去，派到事务工作中去。”

任命陈云主持财经工作，一方

面，是边区财政经济局面紧张，

必须对经济战线实行更为坚强

有力的领导，另一方面是陈云

长期从事组织工作，具有坚强

的党性。

强调经济第一，协调经

35

陈云研究 CHEN YUN YAN JIU

2022 年第 2 期

济工作和政治工作的关系。

旗帜鲜明讲政治是中国共产党

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根本要

求，政治工作是经济工作的生

命线，二者不可割裂开来，否

则寸步难行。陈云兼任西北财

经办事处政治部主任，负责经

济战线上的政治工作，他强调

经济战线上的政治工作“就是

保证完成党所交给的在财政、

金融、贸易、运输上规定的任

务”，明确财经工作是当前政

治工作的主要任务，做经济工

作就是做政治工作，纠正党员

干部重视政治工作而轻视经济

技术性工作的倾向。在具体工

作中，各级政治工作部门要设

置相应的政治工作人员专门从

事贸易、金融工作，由专人负

责，形成正式制度。政治工作

人员要投入到经济工作中去，

“一个能干的指导员，一个政

治工作人员，做生意也一定要

精通业务。”批评只讲政治忽

视和排斥经济工作的行为，陈

云指出，只讲政治的“政治领

导”是不可取的，对经济工作

中的“事务性”和“事务主义”

要做正确的区分。经济工作是

一项琐碎繁杂的事务性工作，

做经济工作要考虑实际效益，

不能一味的讲政治而损害了党

和人民的经济利益。

号召党员学习知识，精通

业务，增强责任心。首先，在

工作能力上，广大党员干部缺

乏经济工作理论和实践经验。

陈云号召党员要谦虚审慎，学

习技能，精通业务，要弄通做

生意的过程，了解商品的生产

过程、商业流通过程，“对内

对外的贸易生意该怎样做这一

套都要摸熟”，掌握市场的规

律，摸索市场情况，提升工作

能力。其次，在工作态度上，

针对部分党员干部在工作中缺

乏责任心的情况，陈云提出要

反对大少爷作风，干部做生意

要有“掌柜”的态度。如部分

做采购工作的干部以为“我们

现在是公家人，坏的也好，贵

的也好，统统收进来”，这种

不负责任满不在乎的态度就是

大少爷作风，陈云指出一定要

在干部队伍中根除这种有损党

和人民利益的工作作风。

立足实际，调查研究，学

习和改进财经工作方法。“不

唯上、不唯书、只唯实，交换、

比较、反复”的十五字决是陈

云辩证唯物主义方法的形象概

括，体现了作为中国共产党人

的陈云对马克思主义哲学思想

的深刻认识。陈云尤其强调实

事求是，重视调查研究。面对

边区复杂的财经状况，陈云认

为首先要正确认识自己，承认

自己外行人的身份。要研究边

区的具体问题，“我们要从土

的出发，从延安出发，不从伦

敦出发，不从上海出发。”在

商业贸易中要注重调查研究，

陈云认为要预先了解商情，

“能预先了解商情，就能采取

主动”，了解各地的商品价格

变动并随之做出调整，那么我

们就能从中争取到主动，扭转

贸易中的被动地位。同时，陈

云身体力行，深入市场调查商

情，“他常亲自到延安南郊新

市场和公司货栈，找群众和干

部谈话，直接了解情况和意见，

取得第一手材料。”

（作者单位：华中师范大

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责任编辑：范莎莎）

36 2022 年第 2 期

陈云研究 CHEN YUN YAN JIU

1944 年三四月间，陈云

在西北财政经济办事处会议

上提出了“共产党的商人”这

个概念，并详细解释了与普通

商人的不同之处以及如何学会

做共产党的商人的具体办法。

陈云提出要学会做共产党的商

人，是他在革命过程中从事经

济工作的思考和总结，并在社

会主义建设时期得到了进一步

的发展。梳理和总结陈云提出

这一观点的过程、原因、方法

及其启示，无疑对于今天更好

地服务人民群众有很强的现实

意义。

一、发展过程：学会做共

产党的商人的三个层次

中国共产党成立后，在

革命斗争的过程中逐渐认识

到商业及商人的重要性，并于

1928 年在井冈山革命根据地

成立了第一个商业组织，培养

了一批红色商人，积累了早期

从事商业工作的初步经验。在

革命、建设、改革的不同时期，

陈云在经济工作中多次直接、

间接地论及商业及商人的重要

性、必要性，提出了鲜明的观

点，根据革命发展和工作重心

的变化经历了学会做生意、学

会做共产党的商人、做商业工

作的革命家几个阶段。…

…“ 要 学 会 做 生 意”。

1933 年陈云到苏区领导苏区

和全国的工人运动，当时工人

运动重点之一就是开展经济斗

争，其核心问题是制定正确的

劳动政策和私营工商业政策。

此时，苏区地区对商业的需求，

比革命前更加巨大和迫切。为

了更好地发挥商人的作用，陈

云以工会为切入口，采取了两

方面的措施。一是纠正官僚

主义，审慎地考察，认真帮助

生意清淡的店铺、作坊继续营

业，动员工人自愿减少工资等

等。二是号召工会干部学会做

生意。陈云在汀州工作期间，

发现封锁造成大多数厂店和作

坊关厂关店，他就指示省工联

干部，要粉碎敌人对苏区的经

济封锁，“工会干部要学会做

生意”。汀州工会干部按照陈

云的指示，努力恢复生产，组

织各种类型的手工业合作社。

恢复了 40 多个纸业合作社以

及织布厂等。同时，千方百计

开展对外贸易。时任全国苦力

运输工会委员长的王贤选根据

陈云的指示，组织苦力运输工

会以江口办事处名义，派出人

员，深入白区，寻找愿与苏区

做生意的商家，并在赣州同大

大小小的商家签订了不少贸易

合同。王贤选曾回忆，在从赣

州往苏区运送物资时，不时有

人牺牲。这些努力，在一定程

度上缓解了苏区物资供应的紧

张状况，使闽西苏区的工业生

产和群众生活得到改善。

“学会做共产党的商人”。

1944 年 3 月，陈云担任西北

陈云：学会做共产党的商人

◎ 刘启芳

37

陈云研究 CHEN YUN YAN JIU

2022 年第 2 期

局委员、西北财经办事处副主

任兼政治部主任。怎样进一步

打破封锁，把边区出产的盐卖

出去，把边区急需的棉、布买

进来？怎样扭转入超，并在出

入口贸易中使边区不吃亏？这

是陈云接收西北财办后着重思

考的问题。为了完成在财政、

金融、贸易、运输上规定的任

务，陈云对他们说：干部要进

行业务教育，学习怎样做生意。

“要学会做共产党的商人。”…

共产党的商人经商目的是为人

民而不是为个人。“要有党的

立场、革命的立场、阶级斗争

的立场。”共产党的商人要懂

得党的政策，精通对内对外贸

易，同时又懂得团结内部，对

外同国民党作经济斗争。在陕

甘宁边区政府组织的会计人员

训练班开学典礼上，陈云明

确，做“一个革命的商人，就

是一个十足的革命者。”在陈

云的带领下，贸易实现统一、

市场商情得到预测、封锁状态

下的对外贸易经验及时总结，

贸易公司对边区内部也采取市

场上做生意的办法进行，做贸

易的干部业务能力不断提升，

对扭转边区进口棉花和布匹、

出口食盐方面的被动状态很

快发挥了作用。在解放战争时

期，陈云提出“要向延安的商

人学习。”

“从事商业工作的革命

家”。新中国成立后，经过

社会主义私营商业改造，我们

已经拥有了一支庞大的商业工

作人员队伍：“供销合作社系

统有 140 万人，商业部系统有

80 多万人，银行系统有 20 多

万人，农产品采购部系统有十

几万人，外贸部系统有几万人，

共二百好几十万人。”陈云把

这段商业工作的成绩归于全党

和人民，他以粮食统购统销为

例，指出单靠粮食部门的人，

连只做技术性的工作也不够。

商业任务之所以得到全国党政

军民的支持，是因为我们商业

工作的目的是为人民服务。我

们的商业也是要赚钱的，但赚

钱也是为了人民的利益。我们

不是看哪种商品销得快，就提

高那种商品的价格。我们做的

许多事，私商不会去做。四川

的粮食赔钱运到上海去，私商

不会干。为了强调这一思想，

陈云在 1956 年 11 月召开的商

业部扩大部务会议上强调：“我

们是商人，但不是普通的商人，

而是从事商业工作的革命家。”

与一般商人不同，我们要站得

高，看得远，既要管市场、还

要问生产。“要看国家计划和

生产的情况到，这是第一位的，

商业是第二位的。”1957 年，

他又提出了做商业工作不能没

有政治观点、群众观点和生产

观点。他倡导的“三大观点”

结合“为生产服务，为人民生

活服务”和“发展经济，保障

供给”的方针，后来被归结为

“一个方针、两个服务、三大

观点”，作为财贸工作的基本

指导思想，成为广大财贸职工

的座右铭，长期指导和激励着

他们忘我地工作。

二、原因根源：学会做共

产党的商人有障碍阻力

商业工作千头万绪，需

要千千万万的商业工作者付出

极大的努力才能满足人民群众

的需要。但是，观念认识的改

变、业务素质的提高、坚强党

性的锤炼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它们在不同时期有不同的表现

形式，既是障碍阻力，也是努

力动力。

1944 年《解放日报》刊登的

陈云在会计人员训练班开班仪

式上的讲话

38 2022 年第 2 期

陈云研究 CHEN YUN YAN JIU

不愿意做商业工作。轻商

思想在我国有着深厚的社会经

济根源。在抗日战争时期，党

的干部中不想做技术、经济、

事务工作的错误心理倾向依然

存在，认识不到商业工作严重

的政治意义。毛泽东在《经济

问题与财政问题》中指出：“由

于我们有许多负领导责任的同

志至今还采取轻视或不很重视

经济工作的态度，以致其他许

多同志都学样。”有党员不愿

意参加经济工作和技术工作，

有的在分配工作时讨价还价，

还有的人认为做经济工作是

“大材小用”。对此，陈云批

评这种认识是抽象的狭隘的。

“一切党务、行政、军事、机

要、经济、民运…、文化及其

他工作都是不可缺少的革命工

作。”同时，他语重心长地指出：

“相对于事业的重要性来说，

我们的经验还显得很贫乏。因

此，我们既不是什么‘大才’，

也没有被‘小用’，应当兢兢

业业把工作做好。”

新中国成立以后，商业劳

动作为社会必要劳动一部分的

思想得到了宣传贯彻，商业职

工的政治地位和经济地位得到

保障，商业作为社会主义国民

经济的重要部门受到社会的重

视。但是，1956 年对私营工

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基本结束

以后，流通被看得过于简单，

宣传和动员工作也忽视了商业

对实现国家工业化的地位和作

用，社会上重工轻商的观念又

有了新的内容。中国第一个五

年计划建设学习苏联，确立了

偏重重工业，轻视轻工业和农

业的经济发展模式。由于商业

工作既遭轻视又经常受到各方

的责难，有些人不愿意做商业

工作。做商业、轻工业工作的

同志看到重工业就眼红，觉得

自己不光彩。看不起赶猪，觉

得搞土产，卖扫把不光荣。对

此，陈云指出：“有些同志存

有不想搞商业工作的思想，这

是不对的。”“为解决牛粪问

题而斗争，这就是马克思主义”

不会做商业工作。中央苏

区推行的《劳动法》一度没有

考虑生意的淡旺期、乡帮生意

与城帮生意的不同和成本的不

断变化，向工商业者提出过优

的劳动条件、过高的工资待遇、

过多的福利要求，在抗日战争

时期，领导商业的干部存有错

误思想，经营目标不明确、经

营作风不端正、经营方法不科

学。有的领导者无法把握商业

行情，使商店经营路子狭窄，

甚至遭受重大损失。如陇东的

盐以前卖不出去，就开始大量

外送，但后来一天卖出 10 万

斤仍继续盲目外送，造成当地

存盐脱销，盐价剧烈波动，并

带动了市场的全面震荡。再如，

1943 年光华商店收购了当地

土染料“蓝”1 万斤，结果由

于价廉而质优的洋染料大量涌

入，造成土染料的积压，损失

惨重。1944 年上半年，不少

公营商店收的货有贵的、有坏

的、有假的，损失一亿元以上。

陈云对此非常痛心，他在西北

局高级干部会议上指出：“商

业知识太少…，都是刚开始学

做生意的。责任心太差，和商

人比起来差得太远。”再比如，

社会主义建设时期，陈云多次

指出不会做商业工作的一些具

体表现：比如“工作粗，精打

细算不够”“批发环节没有组

织好，零售进得太快。”“机

构和任务不相称…”“缺少有

经验的人”“商业工作年年有

毛泽东《经济问题与财政问题》

手稿

39

陈云研究 CHEN YUN YAN JIU

2022 年第 2 期

问题”……陈云强调指出：“认

识到商业工作的重要，我们在

工作上、干部力量的使用上才

能适应客观形势的要求。”

偏离商业工作的最终目

的。抗日战争时期，在“经济

工作一权制”的要求下，对干

部人事、组织结构工作没有给

予应有的重视。对商业工作一

线的干部缺乏系统、严格的考

评制度，不称职的干部不能立

即被撤换。因此，许多公营商

店的干部对公营商店的功能、

宗旨认识不到位，遵守政府的

经营纪律、法令的自觉性不够。

这导致很多部门为了追求利润

一度出现偏重于商业经营的状

况，一些部门把红利作为追求

的唯一目的，为此不择手段，

形成恶性竞争，给商业的发展

带来了负面的影响；在商业的

经营管理中，还折射出严重的

官僚主义作风，违背了党全心

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

忽视了人民群众的利益。陈云

把这概括为“对公私关系（大

公与小公，大公与合作社，大

公与私人）不明确，政治工作

还没有建立起来，还有贪污腐

化的现象。”这个现象到新中

国成立以后也依然存在，整个

商业系统职工中的许多人政策

水平不高，成分复杂，“脱离

人民群众的事情很多。”比如

在农产品采购方面，一些粮食

收购单位搞大称进、小称出那

一套，国营商业是“亦官亦商”，

在管理和网店设置方面，图自

身工作简单方便，严重地忽视

了群众的利益。

三、方法途径：学会做共

产党的商人要教育和锻炼

陈云的《文选》《文集》，

以马克思主义的社会再生产理

论为依据，把社会主义商业工

作提到了极端重要的地位。其

中，直接以商业为题或为主要

内容的就有很多篇，这些文章

从不同角度论述了学会做共产

党的商人的方法和途径。

思想教育，强化政治意识。

思想教育就是政治教育，主要

内容就是党的教育和政策教

育，特别是贸易政策的教育以

及与贸易政策有关的一般的政

策教育。“教育内容主要是为

人民服务。要批评和克服财经

工作人员中存在的个人主义、

本位主义以及片面性和单纯技

术观点，建立起为人民服务的

观点。”这一点不管是在革命

时期还是社会主义建设时期都

是非常重要的。“这个工作是

要做的，而且要长期地做。”

由于商业部门要同农民、同农

业生产合作社来往紧密，针对

有些人在收购农产品时使农民

吃亏的现象，陈云指出的解决

办法之一就是“要进行教育”，

还要靠群众监督，规定奖惩办

法。针对商业部门的领导同志

忙于非常具体的经济工作而忽

视思想政治工作的现象，陈云

指出：“这样就很容易产生事

务主义。如果不注意扭转，就

会变得目光短浅。”因此，要

经常开展重大的时事和政治问

题的学习和若干重要的理论问

题的学习。他说：只要我们按

照“七分经济，三分政治”长

期做下去，才“有可能保证工

作不犯大错误。”

业务锻炼，提高经营水平。

政治工作人员必须成为业务人

员，分公司、支公司的政治工

作人员就是做生意的人员，做

生意也一定要精通业务，否则，

那政治工作就无从做起。业务

学习的内容一是对内对外的贸

易生意该怎样做这一套都要摸

熟，要懂得怎样做生意，怎么

与外面的商人怎样搞好合作。

陈云认为：“要学会做生意，

懂得照顾商人最终是为了自

己，小吃亏换来大便宜。”二

是制订业务条例，三是组织业

务座谈会，一方面是搜集材料，

一方面是“研究业务，提高他

们”。陈云主张举办临时训练

班，教两三个月，“下去做，

在工作中提高。”在业务训练

的过程中，陈云强调了主次和

40 2022 年第 2 期

陈云研究 CHEN YUN YAN JIU

先后，确定了四个“一二”。

业务第一、政治第二。永远是

这个顺序，现在是这样，将来

也是这样，共产主义社会也是

这样。实际第一、书本第二。

书本的东西是人家的经验，是

过去的经验，外国的经验，上

海的经验，我们要总结自己的

经验。挑担第一、研究第二。

先挑担子，再决定政策，心

理上就会重视，责任心就会加

强，这样也容易进步。先做工

作、后摸规律。陈云非常反感

那些去下面找规律的做法。他

说：工作还没有做，哪里去找

规律？要好好地改变一下。陈

云认为：摸业务要在出了问题

的时候，碰了钉子的时候，矛

盾最尖锐的时候。这样才能摸

得准。顺利的时候是摸不出来

的，“要善于在矛盾尖锐时摸

索业务规律”。

对照标准，争取成为内行。

内行或者说精通业务的标准是

什么？“一个是总结经验，一

个是规定条例”。要经常开会，

半年或几个月开一次会，谈谈

这一个时期的经验是什么。要

规定的条例很多，比如入货条

例、出货条例、运输条例、查

账条例等等。成为内行的过程

中还包括学商业的过程，认识

商品，知道行情，能打算盘、

能写账。

生意的过程就是买进卖出

的市场规律，我们要了解这个

规律。“假使不了解这个规律，

做生意一辈子也做不好。”市

场规律中，又要掌握三个关键。

学这一套拜谁做先生呢，陈云

指出：不是外国的拉宾托斯，

也不是中国的马寅初，…而是

本地的商人做先生。认识商

品，懂得行情，简单说就是要

识货，知道真假、辨得好坏。

“遇到不懂的就要向懂的同志

学一学，要专门研究”。陈云

对因为缺乏商业知识和经验而

收购了一些不合质量的坏布、

假葡萄糖、坏电池等行为提出

了批评，“花三千块钱买的电

池没有电，这样的外行就不能

做生意”。认识商人，能够把

这些人拉着，这一条很重要，

无论是中国也好，外国也好，

是大生意也好，小生意也好，

做生意的人都要能拉拢关系，

做生意愈看得远愈好，货物周

转得愈快愈好。找到这样的人

我们的生意就好做了。还要学

会打算盘，否则生意就不好做。

所以，行政学院要专门有一批

人学打算盘，要能写能算。

“做生意的要在竞争中取胜，

只能听从顾客的需要，不能由

生产单位主观决定”。“无论

外贸内贸，都要像个做买卖的

样子”。

四、影响深远：现实启示

意义

陈云对商业工作有丰富的

领导经验，对商业工作中的利

与弊了如指掌。陈云深知：“部

长、局长、经理只能抓大的方

面，具体执行还是靠 250 万职

工。只有依靠他们，充分发挥

他们的积极性，才能把事情办

好。”因此，他提出要学会做

共产党的商人。在不同的历史

时期陈云对学会做共产党的商

人提出了不同的要求，体现了

连续性和一贯性特点，显示了

鲜活的生命力。

首先，牢记共产党的立场。

作为商人，既要对外和各种人

打交道，很自然地融入社会，

面对精明的商人，要善于利

用其长处和优点，但是，又不

能同流合污，“我们做政治工

作的同志要懂得商业的过程，

除了这个办法外再没有别的出

路，但我们不要忘记共产党的

立场。”一方面，面对经商过

程中出现的利益或利润，不能

昏了头脑，贪污浪费。陈云很

具体地指出：对于中间商在商

业习惯上给以应得费用和利润

外，如果还需请吃一次饭，只

需要一百元的话，决不要多花

一元。“应该严肃教育干部和

党员，不能有任何浪费。”另

一方面，共产党的商人就要正

41

陈云研究 CHEN YUN YAN JIU

2022 年第 2 期

确对待批评。要认识到，要做

好商业工作，就不能怕“挨骂”；

而是要认识到…“挨骂”说明

我们的工作有缺点错误。面对

挨骂，要督促自己不断改进工

作。同时，还要学会依靠群众。

“共产党有发动群众的传统，

指挥战斗如此，商业工作也要

这样做”“疑难不决的事情，

要请教群众。没有这一条，不

能算马克思主义者。”

其次，要实事求是，遵

循基本规律。商业的特点就是

“消息灵通、反应灵敏”。要

想做好生意，就必须根据实际

情况随时调整对策，契合市场

规律。陕甘宁边区时，陈云反

复强调：“我们不要那些洋的，

要那些土气的，要向土的学习，

向自己的历史学习，向自己的

经验学习。我们要从土的出发，

从延安出发，不从伦敦出发，

不从上海出发。”要做到实事

求是，就要善于调查研究。为

此，陈云专门指出：要用百分

之九十以上的时间研究情况，

用不到百分之十的时间决定政

策。“弄清商情，该快就快，

这是估计情况，争取主动的条

件。”为了强调调查研究的重

要性，陈云以解决猪肉供应紧

张和猪的增产问题为例，指出

要掌握饲料、猪仔的来源和价

格高低，群众的饲养意愿的重

要性，并毫不客气地指出“临

时乱抓办法，是永远也做不好

这一工作的。”

第三，要有“掌柜”的态

度。“掌柜”的态度就是当家

的态度，有战略眼光、算大账。

同时，也算小账。“不能只想

做大生意，只是大进大出，而

要该大则大，该小则小。”要

反对大少爷作风，反对大手大

脚、不在乎。要进行经济核算，

要有时间概念、利润概念。要

强化责任心，每一个同志，局

长、科长、科员都要有“掌柜”

态度，应该把责任心提高到这

个程度。“这不是一个小问题，

而是主动或被动的问题。”也

只有发挥主动性，才是负责的

态度，这是对革命负责。天平

的砝码灰尘很多、秤锤有毛病，

运东西时不预备油布，下雨也

不管、天好也不赶快运走，耽

误几天，这些都是没有发挥“掌

柜”的作用，不是兢兢业业的

商人，是一种浪费。“钱是老

百姓的，我们不能拿老百姓的

钱开玩笑。”

“学会做共产党的商人”

是陈云立足党的初心使命提

出的一个鲜明观点，是他重

视商业工作及商人的生动体

现，具有丰富的实践基础和

理论前提。陈云对这一观点

的论述是动态的、发展的，

紧紧围绕党的中心工作不断

丰富内涵；陈云对这一观点

产生原因的认识是深刻的、

全面的，指出了克服和改进

的重要性和紧迫性；陈云所

提出的方法途径是标本兼顾、

系统可行的，在当时及以后

产生了显著的成效和影响，

在当今依然具有启示意义。

（作者：陈云纪念馆陈列

编研部副主任、研究馆员）

（责任编辑：范莎莎）

42 2022 年第 2 期

陈云研究 CHEN YUN YAN JIU

陈云研究综述

（2021 年 11—12 月）

11—12 月， 陈 云 研 究 成

果丰硕，研究视角进一步拓宽，

研究深度进一步加强，对陈云

生平思想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政

治、经济、宣传、党建、文艺

思想、历史贡献、史料研究、

学习体会等方面。

一、关于陈云的思想研究

一是政治建设思想。陈丽

晖、张龙林认为，在革命、建

设和改革进程中，陈云形成了

关于党的政治建设的系列理论

观点，并对此进行系列实践探

索。这些思想是新时代优化党

的政治建设过程，提升党的政

治建设水平的重要路径。

二是对陈云经济思想再

认识。朱佳木指出，陈云经

济思想的内容十分丰富，其核

心可概括为稳中求进、活而不

乱。具体表现在四个方面：一

是建设和改革都要摆在保证民

生的基础之上；二是建设的高

速度要建立在按比例发展和高

质量、高效益的基础之上；三

是搞活经济要建立在宏观控制

的基础之上；四是对外开放要

建立在自力更生、以我为主的

基础之上。这些思想充分体现

了他对我国基本国情的深刻把

握，对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

全面理解，对宏观经济运行规

律的科学认识。

三是宣传思想工作。郭金

雨将陈云的宣传思想概括为：

坚强党性原则，服务“党的整

个思想政治工作”；坚持实事

求是，“提倡说老实话”；

坚持群众路线，“大力扶持正

气”；坚持党管宣传，“树立

中央宣传部的权威”；注意方

式方法，扩大宣传效果。并进

一步指出，学习陈云提出的这

些原则和方法，不仅对革命、

建设和改革时期党和国家各项

事业的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

而且还将对新时代推动党的宣

传思想工作，为实现中华民族

伟大复兴“中国梦”提供有力

的思想保证和舆论支持，具有

重要的现实意义。

四是党建思想。邓联荣指

出，作为改革开放后首任中央

纪委第一书记，陈云在任 9 年，

为实现党风根本好转做了大量

卓有成效的工作，为加强党风

廉政建设理论探索与经验总结

作出了重要贡献，不少言行至

今仍被广为传颂。

二、关心评弹艺术的发展

杨璐认为，陈云继承和发

扬毛泽东文艺思想，运用历史

唯物主义立场、观点和方法，

指导苏州评弹工作，研究评弹

艺术，密切联系评弹艺人，对

评弹艺术的建设和发展提出了

许多建设性意见，对评弹艺术

的保存与继承、创新与发展作

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童李君指出，在 20 世纪

五六十年代苏州评弹传统书目

的整理与改编中，陈云提出了

许多具有建设性的意见，苏州

评弹传统书目的整理与改编工

作取得了初步成效。

◎ 范莎莎

43

陈云研究 CHEN YUN YAN JIU

2022 年第 2 期

三、关于陈云的历史贡献

一是陈云在东北的革命贡

献。迟爱萍认为，东北根据地

从无到有、从弱到强，经历了

由抗战胜利到东北解放战争进

入反攻的重大历史转折，陈云

作为东北局重要领导成员，为

党和人民作出了突出贡献。李

波、提云岫认为，东北党的群

众工作顺利开展，是中国共产

党领导东北解放战争获得胜利

的一个至关重要条件。在东北

开展党的群众工作中，陈云起

到了关键作用。

二是重大历史关头的历史

贡献。欧阳雪梅认为，在许多

重大的历史关头、关键时刻，

他站在历史正确的一边，勇于

担当，出色履行了党赋予他的

使命，为党和人民事业的发展

作出了重大贡献。陈云的行为

世范是中国共产党成长史的缩

影 , 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中国

共产党为什么能成为百年大党

的答案。

三是对共产党精神谱系的

历史贡献。苗体君认为，陈云

在中央苏区工作期间为践行和

培育苏区精神作出了卓越的历

史贡献，为苏区干部党员树立

了一心为民、清正廉洁、艰苦

奋斗的光辉榜样。

四、关于史料研究和历史

情节探秘

王树仁用史料探秘陈云长

征途中“失踪”背后的故事，

阐述陈云在长征途中临危受

命，在席懋昭等人的护送下，

如何冲破敌人的重重包围，得

以平安出川，由重庆奔赴上海

的这段传奇经历。

五、关于学习陈云的体会

一是学习陈云精神品质与

崇高风范。姜丽娜认为，作为

一名党员干部，要从百年党史

中传承红色基因，就要从绵延

厚重的精神谱系中感悟崇高神

圣的初心使命。学习陈云同志

光辉业绩和崇高风范，就要坚

定共产党人的理想信念，永葆

敢于斗争的政治品格，以为民

服务的公仆情怀，求真务实的

工作作风，持续打牢担当作为

的坚实基础。

二是学习陈云的著作。刘

玄启认为，《陈云文选》第一

卷收入了陈云同志自 1926 年

至 1949 年的重要著作 55 篇，

书中涵括了一系列关于干部队

伍建设重要内容，在《关于干

部工作的若干问题》一文中，

陈云提出了挑选干部的四条标

准 , 明确了干部要在对党忠诚、

为民服务、勇于担当、严守纪

律方面成为一般党员和群众的

模范。李晓敏认为，《陈云文

选》中关于社会主义经济建设

的 42 篇重要论述进行了导读

学习，认为其生动翔实地记录

了陈云同志作为中国社会主义

经济建设的开创者和奠基人之

一，创新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经

济理论，是马克思主义与我国

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具体实际相

结合的有力实践。董晓彤学习

了《学习是共产党员的责任》

一文，他认为，在这篇短小精

悍的文章中，陈云分别从学习

的意义、学习的带头人、学习

的方法…3…个层面阐述了“为什

么学”“何人学”“怎么学”3…

个重要问题，为共产党员提供

了“学习”的基本遵循。今天，

重温这篇重要文献，对于提升

共产党员对学习重要性的认

知，改善学习态度和方法，进

一步推进党史学习教育具有重

要意义。

三是学习陈云的思想方法

汲取智慧。曹应旺认为，老一

辈革命家陈云的贡献是多方面

的，特别突出地表现在财经工

作、党建工作和思想方法三大

方面。他进一步结合陈云财经

工作、党建工作、军事工作、

文化工作等研究陈云思想方

法，陈云的经济思想和财经工

作方法，陈云的用人之道和学

习之道等。

44 2022 年第 2 期

陈云研究 CHEN YUN YAN JIU

陈云长征途中“失踪”背后的故事

《红岩春秋》，2021 年第 12 期，12 月 20 日

经济建设和改革开放都要从中国国情出发：陈云经济思想

再认识

《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学报》，2021 年第 6 期，12 月 15 日

陈云关于中国共产党政治建设的理论与实践探索

《学习与实践》，2021 年第 12 期，12 月 15 日

陈云倡导的党的宣传思想工作的原则和方法

《思想政治课研究》，2021 年第 6 期，12 月 15 日

建党百年话陈云 ( 下 )——陈云在东北的革命贡献

《世纪风采》2021 年第 11 期，11 月 10 日

《世纪风采》2021 年第 12 期，12 月 10 日

陈云关心评弹艺术的传承与发展

《党史博览》，2021 年第 12 期，12 月 1 日

20 世纪五六十年代苏州评弹传统书目的整理与改编

《名作欣赏》，2021 年第 33 期，11 月 26 日

解放战争时期陈云与东北党的群众工作

《党政干部学刊》，2021 年第 11 期，11 月 16 日

陈云研究索引（2021 年 11—12 月）

著作

期刊论文

曹应旺：《陈云的智慧》，上海人民出版社，2021 年 12 月。

王树仁

李　波

提云岫

朱佳木

陈丽晖

张龙林

郭金雨

迟爱萍

杨　璐

童李君

45

陈云研究 CHEN YUN YAN JIU

2022 年第 2 期

学习陈云同志崇高风范…传承共产党人红色基因

《农业发展与金融》，2021 年第 11 期，11 月 16 日

干部要始终成为一般党员和群众的模范

《当代广西》2021 年第 22 期，11 月 16 日

建党百年话陈云（上）——陈云在东北的革命贡献

《世纪风采》2021 年第 11 期，11 月 10 日

陈云抓党风建设的言与行

《共产党员》2021 年第 21 期，11 月 3 日

略论重大历史关头的陈云

《毛泽东研究》，2021 年第 5 期，11 月 1 日

经济建设必须坚持实事求是——读《陈云文选》（一九五六—

一九八五年）

《当代广西》，2021 年第 21 期，11 月 1 日。

依靠学习走向未来——重温陈云《学习是共产党员的责任》

《机关党建研究》，2021 年第 11 期，11 月 1 日

陈云对培育苏区精神的历史贡献

《邓小平研究》，2021 年第 6 期，11 月 1 日

陈云研究索引（2021 年 11—12 月）

期刊论文

姜丽娜

刘玄启

迟爱萍

邓联荣

欧阳雪梅

李晓敏

董晓彤

苗体君

46 2022 年第 2 期

文物天地 WEN WU TIAN DI

2007 年，陈云在中南海

的文物来到了陈云纪念馆，其

中就有一本红旗出版社 1985

年 6 月出版的单行本《随军西

行见闻录》。陈云曾把书送给

身边的警卫员，并对他说，送

你一本“医生的手记”，这篇

文章也是为了“治病救国”。

这位“医生”是谁？为什么写

这样一篇文章？

1934 年 10 月，陈云随红

五军团从于都河踏上了长征路。

长征路上，陈云担任红五军团

中央代表。红五军团主要负责

殿后任务，周恩来对陈云说：

殿后有许多预料不到的事情会

发生，为了全军的整体利益，

甚至要做好部分牺牲的准备。

所以，中央决定派你去担任中

央代表，负责掌握全军的后卫

情况，要机断处理紧急问题。

长征路上，陈云很好地完成了

殿后任务。1935 年 1 月 9 日，

陈云同刘伯承率军委纵队进驻

遵义城，并担任遵义警备司令

部政治委员。1 月 15 日—17 日，

陈云出席遵义会议，坚定支持

毛泽东的正确主张。此后，陈

云还担任渡河司令部政委，同

刘伯承一道指挥红军渡过金沙

江，跳出了国民党的包围圈。

1935 年 5 月 29 日，红军

飞夺泸定桥。随后，红军夺下

泸定县城。5 月 31 日晚，陈

云参加了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

（史称泸定桥会议）。陈云

后来回忆说：“泸定桥会议是

红军夺取泸定桥的当天晚上，

在过了泸定桥的一个地方（是

在房子里，不是在外面）召开

的。……会议主要决定了两件

事：一是红军向北走雪山草地

一线，避开人烟稠密地区；二

是派我去上海恢复白区党的组

织。会后，我离开长征队伍，

在当地地下党组织的护送下，

经成都、重庆到上海。”

在上海，陈云着手恢复

党的地下组织工作，后来又等

候赴苏联，在这个期间开始撰

写《随军西行见闻录》。1935

年 9 月上旬，陈云抵达莫斯科，

在莫斯科最终完成该文，全文

共 3 万余字。该文假托被红军

俘虏的国民党军医之口，记述

了跟随红军队伍一起从江西出

发长征，行至四川天全、芦山

期间的传奇经历，“足迹几遍

大江以南，历时八月余，约计

行程一万二千里，历尽无数高

山大川，而与徐向前会合”。

该文文字优美，情节感人，丝

毫看不出是一位“小学生”（陈

云的学历是高小毕业）所写。

该文还分析了赤军部队

之所以坚固与有战斗力，是有

三个方面原因：一是“赤军兵

心团结，这确系事实。”二是

“赤军所以不被击败，而反日

益扩大，由于民众给赤军以帮

助。”“以我观之，赤军之所

以得民众帮助，不由赤军之威

胁民众，而由于赤军兵士守纪

律，的确不扰民，不动民间一

草一木。”三是“赤军经过许

多困难，终于克服了困难。”“欲

问赤军何以能克服困难？我以

为赤军中确有一些领袖，这

些领袖，非但聪敏，且有才

能。”“我觉得朱毛非但是人才，

而且为不可多得之天才。”“周

恩来之勇敢、毅力之办事精神，

黄埔学生对之仍有好感。”

1936 年 3 月， 该 文 署 名

廉臣，连载于中国共产党在巴

黎主办的《全民月刊》上，7

月又在莫斯科出版单行本。之

所以署名“廉臣”，陈云在晚

年回忆说：当时为了便于在国

民党统治区流传，我化名叫“廉

一本《随军西行见闻录》

◎ 房　中

47

文物天地 WEN WU TIAN DI

2022 年第 2 期

臣”，并把红军写为“赤军”。

1937 年 7 月 30 日，巴黎《救

国时报》再次发表此文。同年

7 月 31 日，《救国时报》还

刊载了《廉臣捐赠“随军西行

见闻录”版权启事》：“拙著

《随军西行见闻录》一书，曾

在《全民》杂志上连续登载，

嗣后《全民》停刊，全稿由巴

黎救国时报社接收，并已出有

单行本。……特自动声明，愿

将拙著《随军西行见闻录》一

书版权移赠巴黎《救国时报》，

作为我对于该报的捐款。”

该文是最早向世界介绍红

军长征的著作，使中国人民和

世界各国人民了解了中国革命

的实际情况，揭穿了蒋介石所

谓红军已被打败，只剩极少数

人在“逃窜”的谎言。许多爱

国人士从《随军西行见闻录》

中认识了红军。夏衍曾因不知

党中央在哪里而苦闷过，当他

看到《救国时报》，看到《随

军西行见闻录》后，一下子

认定这就是中国共产党办的报

纸，而备感亲切。

此后，该文传到国内，

被多家报纸转载，并被多家出

版 社 出 版。1937 年 4 月， 该

文被作为附录，收入上海丁丑

编译社在北平秘密出版发行的

《外国记者西北印象记》一

书，该书一共收入 8 篇文章，

其中第 8 篇就是《随军西行见

闻录》。该文还先后以《从江

西到四川行军记：八路军光荣

的过去》《从东南到西北：红

军长征时代的真实史料》《随

军西征记》《长征两面写》《红

军长征随军见闻录》等书名再

版，在国内广泛流传。

1939 年 6 月 15 日，中共

北满省委书记金策起草《第三

路军训练处关于党政工作问

题》的指示，将《随军西行见

闻录》与毛泽东起草的中国共

产党抗日救国十大纲领、彭德

怀与斯诺关于红军游击战术的

谈话一起，列为北满抗联的主

要思想政治教材，由李兆麟主

持干部训练班亲自授课。1940

年 5 月 15 日，中共龙江工委

致函北满省委，索要《随军西

行见闻录》和《英勇的西征》，

以便组织学习传阅。

新 中 国 成 立 后，1955 年

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工

农红军第一方面军长征记》收

录了诸多长征亲历者的回忆文

章，第一篇即为《随军西行见

闻录》，作者仍为“廉臣”，

对于廉臣是谁？当时有各种说

法。直到 1985 年，遵义会议

召开 50 周年，红旗出版社出

版单行本《随军西行见闻录》，

才确定“廉臣”就是陈云。这

篇文章还作为《遵义政治局扩

大会议传达提纲》的附录，收

入到《陈云文选》第一卷。

（作者：陈云纪念馆党委

委员、陈列编研部主任、副研

究馆员）

（责任编辑：范莎莎）

48 2022 年第 2 期

文物天地 WEN WU TIAN DI

在陈云纪念馆主馆展厅的

一个独立展柜中，陈列着一本

1980 年 2 月由人民出版社出

版的《关于党内政治生活的若

干准则》。书长 18.4 厘米，

宽 12.8 厘米，厚 0.1 厘米，共

28 页。这部改革开放后的第

一个党内法规，就是在陈云的

领导下制定完善的。

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关于党内

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

40 多年后的今天，我们

翻开这部具有穿透力的历史文

献，依旧心生敬畏。它是一部

历经惨痛教训后总结出来的宝

贵成果，总结了党的优良传统

作风和管党治党的实践经验，

凝结着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

的智慧和心血。

一、党内立法提上日程

十年“文化大革命”，使党、

国家和人民遭到新中国成立以

来最严重的挫折和损失，国家

法制遭受严重的践踏和破坏，

党的各级组织普遍受到冲击并

陷入瘫痪、半瘫痪状态，党的

监察机关和党的纪律完全被取

消，党内政治生活长期不正常。

1976 年 10 月 18 日， 刚

刚粉碎“四人帮”的第十二天，

陈云虽然还没有恢复重要的领

导职务，但仍以一个老无产阶

级革命家的高度责任感和历史

使命感，密切关注着粉碎“四

人帮”以后国家的发展形势，

为党和国家今后的工作思考着

良策。他从巩固和发展粉碎“四

人帮”的大好形势出发，提出

了六点书面意见，并将“恢复

党的好作风”作为当时最迫切

需要解决的一个重大问题专门

提出来。

1976 年 10 月 18 日陈云

就当前工作和应注意事项

提出意见

1977 年 8 月，党的十一

大前夕，中共中央决定成立中

央纪律监察委员会。十一大通

过的党章规定：党的中央委员

会以及各级地方党的委员会都

设立纪律检查委员会。这是

“文化大革命”后保障党的政

治路线贯彻执行的一项重要措

◎ 杜　娟

改革开放后的第一部党内法规

——《关于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